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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衣服本来就厚,这花也不轻,祝安津也站得狼狈,顺势准备把苏九言打发走:“你不是还要去找你哥吗?”苏九言愣了两秒,恍然大悟:“对啊,我和你一起上去不就行了?”他挤到大叔旁边,冰冷的手往人手上碰,给人冻得一哆嗦:“大叔,给我吧,我来搬,你回去歇着吧。”那大叔没撒手,看向祝安津,显然是不搬上去也不会退钱了的意思。祝安津没说话,只是问苏九言,如果那客户不是他哥怎么办,苏九言不在乎地说:“就算白跑一趟了。”祝安津只能让他替换了大叔,一前一后依次上了台阶,护着花的边缘进了狭窄的楼道,刚迈了几步,昏暗的空间里就弥散出混着烟草气的香薰味。到了二楼指定的包厢门口,苏九言那一头红发在昏暗的廊道灯光下也仍然无处安放,只能贴墙站着降低存在感,祝安津站得显眼些,给苏先生打了个电话,说花送到了。隔了两分钟,包厢门才打开,祝安津虽然不认识苏九言他哥,但出来的人一定不是,因为是蒋平延。蒋平延对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面色淡然,显然是早有预料,说不定还是人参与选择的地方,否则这便宜差事怎么会掉到他这个小花店。祝安津后悔自己捡了这份天降馅饼。反倒是墙边的苏九言睁大了眼睛:“蒋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和你在一起吗?”“嗯。”蒋平延淡淡应了一声,话音刚落,门后又走出来一个男人,还是祝安津熟悉的,领结婚证那天晚上,蒋平延搭肩搂着的那个。叫他嫂子的那位情人。男人嘴里还是叼着一只烟,眸子沉着,远远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不善,傲慢又轻蔑。苏九言已经几步站到包厢门口往里观察了,祝安津对人带有攻击性的眼神没什么反应,只公事公办地询问了是哪位先生订的花,检查一下再确认签收。那情人刚拿出手机要确认订单,就被蒋平延握住了手腕,蒋平延抬眸看向他,周身黑沉沉的,在昏暗的廊道轮廓模糊,只面部靠近廊顶,多一点亮:“数量够吗?”这话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祝安津皱眉:“您送到店里是多少枝,我就用了多少枝。”蒋平延不再说话,只微微抬眉,不带情绪地看了他半分钟,而后伸手拦下了一个路过的服务生,叫人来数。服务生肉眼可见的愣了下,由于不能反驳客人的需求,他只能蹲在地上数,苏九言已经转了一圈包厢出来了,径直走到了那情人面前:“苏北聿,你的小情人藏哪儿了?你不是说在我谈恋爱之前都不会找对象吗?”早就听说了名号的人,如今才对上脸,祝安津也像刚才那服务生一样愣住,属实没想到苏九言他哥就是蒋平延的情人,或者蒋平延就是苏九言他哥的情人。几天前才在他面前高高在上说自己没有情人、说脏的人是他的人,现在就被他逮了个现行。真是谎话连篇。苏北聿把烟摘下来,捏在手指间捻了捻,朝着苏九言的脸上吐了口浓郁的雾:“就站在这里。”苏九言被呛得往一边躲,左右看了一圈,炸开了:“蒋哥,你把我哥的后门扌甬了?!”蒋平延面无表情,祝安津表示遗憾。苏九言不可置信地追问:“苏北聿你当年不是说喜欢女人吗?”“男人也不错。”苏北聿最后看了眼祝安津,勾着苏九言短皮衣下的薄衫,往包厢里带:“你今天就穿成这样和小姑娘约会,煞费苦心了。”苏九言猫一样迅速扭身,躲开了人的手,立刻又被人勾住脖子压制住了,他气急败坏又毫无办法,只能跟着人走:“再费也费不过你这玫瑰花,厄瓜多尔连夜空运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两人进了包厢,门被带上,走廊安静了下来,祝安津和蒋平延隔了两三米远站着,中间蹲着还在数玫瑰花的服务生。没有人说话,服务生数数的声音也减小,最后变成了心算,只剩下沉默在无声漫延。没过几分钟,祝安津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杉妤打来的视频通话。他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接,才刚抬腿,蒋平延就开口制止了他:“就在这里接。”祝安津抬头,人眸色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实则祝安津知道,这其中一定夹带了私人情绪:“确认清楚了再走,不然你跑路了怎么办。”祝安津的嘴角向下,眼色也沉了下,没说什么,只走到了墙边,接通了视频。“哥哥!”苏希坐在病床上,这两天做各种检查折腾了,面色看着有些疲惫,但笑起来也不是很明显:“你今晚要来陪小希吗?姐姐说你就在医院附近,她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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