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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余光突然瞥见了手边闪着亮光的东西。他看过去,床头柜上是一对耳钉,款式简约但夸张,和那只鸽子蛋戒指一样,银钉上嵌着两颗只比耳垂小一点的透亮钻石。祝安津愣了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累到几乎失去意识时,蒋平延好像说了要他重新打耳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人又往他汗shi的手里sai了棱角分明的东西,手掌贴合他的手背,帮他捏紧在手心。当时完全没有精力去看或者分辨,现在他才发现,蒋平延的审美和当年大相径庭,那时候给他的东西,除了脐钉上有颗小钻,耳钉ru钉都只是普通的素银。他看了一眼显然不符合自己日常装扮的耳钉,没说什么,慢吞吞地别扭着月退出了房间,往卫生间走,又在盥洗台的镜子前停下了脚步。脖子上或轻或重的口勿痕吸引了他的视线。像是在荒郊野岭的蚊子堆里睡了一整晚,他的颈侧满是淤色的印子,怀着一点不好的预感,他拉扯下睡衣领,月匈口也赫然是同样大大小小的淤色。“”祝安津伸手压了下,不疼,索性也不去管了,目光上移,从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挪至耳朵。当年他的耳洞打的最晚,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一年摘掉了,没几天就逐渐开始愈合,现在耳垂已经完全光滑,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痕迹。昨晚迷迷糊糊要昏睡了,耳垂有过轻微的刺痛,他还以为是蒋平延趁他之危,擅自重新给他打了耳钉,结果好像只是错觉,他的耳垂仍然干净平整。他多看了一眼,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脖子,只能不再看镜子,低头随手洗了把脸,去上厕所了。等他洗漱完了出来,厨房里已经沸腾起了水声,他走过去,蒋平延正在往锅里下挂面,没有穿上衣,只套了条睡裤,走近了祝安津才看清楚,蒋平延的肩膀后背和他的颈侧前月匈一样,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抓痕。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听见他的脚步声,蒋平延转头看向他,像是对后背的抓痕无所察觉:“你每天怎么吃饭?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祝安津抿了抿唇,竭力忽视人后颈青紫的掐痕。昨天早上他吃掉了冷冻层里最后的几个速冻水饺,因为之前都是蒋平延买晚餐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去过菜市场,最近花店又基本上只有他一个人看管,回家更是懒得再做饭,经常就是简单蒸个蛋配米饭吃,冰箱基本闲置了下来。“还有鸡蛋。”他拉开冰箱门,轻微的冷气弥散出来,隔层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转头,蒋平延手里捏着圆滚滚的一颗:“只剩最后一个了。”“”祝安津面不改色地关上冰箱门:“你吃吧,我明天去买。”“吃完饭就去吧,我和你一起。”祝安津刚要拒绝就对上了人的视线,人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像是自己叼着绳的狗,要他牵出去溜。蒋平延身后的面汤沸腾了,热雾迅速冒出来的同时,滋啦的泡沫生长攀爬的声音变得明显。祝安津几步走近灶台,关了小火,才又无奈地看向蒋平延:“我昨天下午联系了装修公司,下午要去看店。”他和苏杉妤都是靠花店吃饭的人,当然要尽早重新装修好,营业。蒋平延把那颗蛋敲进了沸锅里,迅速打散成的蛋花在乳白的泡沫里浮沉:“我叫小郑去处理。”祝安津没答应:“自己谈放心。”长柄钢勺在锅里转了几圈,蒋平延的脸色被雾气模糊了,情绪不高:“那我和你一起去。”“”明明什么都没有,祝安津却觉得人的耳朵尾巴都垂了下来。双腿腰背都酸痛,他叹了一口气,妥协了:“谈完了再去超市。”蒋平延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睛弯了点:“好。”小郑来接他们时,还是带了十几套店内设计方案的图纸给他挑选,比他自己请人设计、和装修公司商量要方便太多,原本预计要花费一整个下午的商谈,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小郑被留在了店里,开来的车被蒋平延开走了,载祝安津一起去镇上最大的超市。祝安津去挑选蔬菜,蒋平延就推着推车跟在他身侧,看到什么都要问他一句买不买。贵了,蔫了,不新鲜,不爱吃,在一个展柜台拖了十分钟后,蒋平延终于推着没装什么东西的推车往前了,在看到下一个货架上垒放的洋葱后,人再次停下脚步。这次没问祝安津买不买了,蒋平延兀自挑选了一颗洋葱往塑料袋里装,捏紧了袋口放进推车里,才又看向他:“我们的花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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