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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一战早晚要打。既然我们准备好了,何不早点拿下辽东。最少这十年边关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薛理不由得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起初朝中有些人认为只是死了几个贫民,我朝乃礼仪之邦,不该为此大动干戈,令契丹和和高丽把挑事者交出来便是。”林知了:“死的不是他爹娘儿女。”薛理:“不错!他们还敢说百姓命不好。待下个月回到大理寺,不找机会查他们,我不姓薛!”林知了转向他:“先前没查?”“大敌当前,自然是先紧着外敌。契丹没了,我才能专心收拾他们。”薛理看着路上人不多,百姓应该都在家中过节,估计市场上也没什么人,冰天雪地外面也冷,“我们回家?”林知了:“不用给同僚拜年?”“我的同僚是大理寺卿。如今哪敢叫我给他拜年。”薛理笑着摇摇头,“难得林林不在家,终于可以清净几日。”薛理和林知了是清净了。薛二哥家的龙凤胎感觉耳边有一千只蚊子在嗡嗡响。林飞奴走在马车旁,听到小外甥自打出城小嘴就没停过,忍不住问:“林林,和哥哥姐姐说什么呢?”小薛林推开车窗:“我问哥哥江南好玩不好玩。哥哥说有好多好多水,好多好多船,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飞奴,你吃过像我手这么大的虾吗?”林飞奴点头。小薛林很是羡慕:“我也要吃这么大的虾。”林飞奴:“困不困啊?你睡会儿吧。”小孩摇头:“飞奴,我想骑马?”林飞奴打马越过马车。小孩伸长脖子喊:“舅舅——”林飞奴停下等片刻,马车到跟前,林飞奴伸手把外甥揪出来。薛二哥赶忙提醒:“给他裹上斗篷。”林飞奴把外甥包的只露一双眼睛,小孩也没闹,而是看什么都稀奇。五天后,小孩终于觉得马车上烦躁,跟舅舅骑马也很无趣,林飞奴就同薛二哥商议,进城玩两天。薛二哥年前交代过李婆子等人,年后该撒肥撒肥,该锄草锄草,又给她们留二十贯钱。李婆子等人干惯农活,也希望趁机好好表现,兴许薛理和林知了一高兴就把她孙子孙女接到府里做事,当个管家或者管事娘子,就对薛二哥说,只是几亩地,农忙时节他不回来也无妨。有了她这句话,时间充裕,薛二哥发现他的一对儿女也想进城,一行人就进城休整三日。又走五六天,薛二哥一行再次进城。走走停停,二月中才到临安府。临安知府在京师有亲戚,他京师的亲戚听说林飞奴下江南,薛二哥回乡祭祖,就给临安府送去消息。临安知府一直叫家丁在城门外等着。家丁看到几辆高大的马车,又瞧着骑马的人很像知府说的林飞奴,立刻回府禀报。林飞奴一行到客栈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城中酒店找点吃的,身着常服的临安知府到了。两年前临安知府初到临安就听城中富商说过,大理寺少卿薛通明祖籍临安府丹阳县。虽然其人有些孤傲,想走他的门路上去难如登天,但他嫉恶如仇,被打压被污蔑,尽管找他伸冤。若是叫薛理看出他有些才能,被他叫到身边协助办案,往后仕途就稳了。如今江南的巡抚早年协助他办“江淮大案”的时候好像只是从五品。那个案子过后他就成了扬州知府。临安这位知府半信半疑。去年大军回来,原先被皇帝放逐的前羽林卫大将军如今在西北掌兵,临安知府就信了,薛理不是卸磨杀驴之人。知府又找人打听打听薛理的性子,在城中最大酒店备了一桌菜。知府见到林飞奴就说他一路上辛苦,请他去酒店歇息。林飞奴婉拒。知府又说只有他和两位副手,是一顿家常便饭,也没有走公账。话都说到这份上,林飞奴叫上二哥一家,抱着小外甥随知府过去。管家留一个家丁照看行李,带着两名家丁跟去酒店,林飞奴在上面,他和俩家丁在大堂用饭。雅间内确实只有知府和两位副手,林飞奴便安心坐下。知府这个时候才敢套近乎,看向小薛林:“林公子,这位想必是国公府的小公子?”林飞奴点点头:“林林,喊伯伯。”“伯伯!”小薛林同舅舅去过朋友家,比如袁家或者夏家,在外人面前他很乖。知府见他如此听话,恭维的话多了几分诚意。席间知府旁敲侧击,薛大人怎么没过来。用极小的伤亡拿下契丹,又狠狠宰了高丽一刀,陛下应该容他回乡省亲才是。常言道,家丑不外扬!可是外人不知道家丑的话,又如何得知有些人狐假虎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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