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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南韶说:“外婆,她们穿的就是汉服,外面披的是带坎肩的斗篷。”“这些小姑娘往这儿一站,还真像是古代的人,真好看。南南,你也去整套这种衣服,外婆都还没见你穿过。”“这些衣服和头饰都是人家早早准备好了的,回头挑个日子,我们一块儿去店里头整两身,我跟外婆一起穿怎么样?”老人家乐呵道,“我这把年纪了哪还整这些,我主要是想看看你。”说来也巧,走到下个观赏点时,那几排商铺里还真有几家是租借服装的店,胡南韶被外婆拉着进里头逛了好几圈。店员也来事儿,一直热情介绍,外婆招架不住便拍桌决定,“这套看起来毛茸茸的,穿上应该也不觉得冷,要不就这套吧,南南。”“啊?”“你不是要穿给外婆看的吗,就这套。”“行,不过这个看着太粉嫩了吧。”店员笑着说,“这个粉色不会很艳,很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你把外套脱了,我帮你换上吧。”在店员协助下,胡南韶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她身上这套汉服挺厚实,领口、袖口都加了白色的绒毛。店员又给她做起了妆造,如同套公式一样给她画好了妆,现实看上去虽然浓了些,但外婆赞不绝口。"小姑娘手真巧,头一回见我孙女这么打扮,瞧着真好、真好看。"店员边忙着手里的活边笑着回应,“您孙女来本就长得好,双眼皮开扇形的、又是薄唇,一整个五官都很有古韵,很适合穿汉服的。”店员说完,正准备低头拿皮筋,发现化妆镜里照映着身侧那张慈眉善目的脸,老人家正一副赏心悦目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孙女。出了店门口,胡南韶提着裙摆,穿上这身衣服她走路速度慢了下来。“外婆,我们去前面看盒子灯吧。”她说。“盒子灯?”外婆不解道。“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很精彩,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胡南韶到的时候,这边的人多得已经围成了个圈。盒子灯被高高悬吊在一台挖机下方,灯是从最底层开始燃的,可惜胡南韶她们看到的时候,灯已经燃过一层了,那是个青花瓷状的花瓶灯,燃烬后就从主体掉落剥离,然后上一层又开始燃。这次的是个两层木架,每层分别摆了四种花束的灯,当它们缓缓下坠燃烧时,金属屑迸发,瞬间流光溢彩、火树银花。胡南韶跟周围人都忍不住“哇”了一声。直至一层一层燃烬,胡南韶仍觉意犹未尽。“好看不,外婆?”她问。老人家连连道,“好看,很精彩。哎,南南,是不是你电话在响?”胡南韶费劲地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喂?”她试探性地问。“胡南韶,你穿的是个啥啊。”“何景铭?”胡南韶狐疑地皱了下眉,“你看到我了,你在这附近。”她举目四顾,在人群中频频找着他的身影。她找人的模样着实可爱,何景铭忍不住提醒道,“你抬头。”商铺二楼是个敞开式的咖啡馆,何景铭伸长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俯身盯着楼下。地势不对等,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身边是络绎不绝的人流,只有胡南韶站在原地,仰着脖子寻着他的身影。人声沸腾中,两人对视上了。何景铭眼底的情绪骤然一深。认识十几年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胡南韶。她梳了个侧边马尾,上面插了根簪子,仰起的脸清丽又灵动,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没想到这都能碰到你。”胡南韶说。何景铭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李纪昂走过递了瓶酒给他,“这个度数不高。”何景铭回过神,接过,扬了扬下巴说,“哥,南韶她们也在,就在楼下。”“是吗。”李纪昂本背对着街道随意倚在栏杆上,他侧过身朝楼下望去,是有个粉色身影杵在原地。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声响。胡南韶看到李纪昂的一瞬间,表情定住了,只是耳朵上的吊坠还随那几串风铃一样晃个不停。胡南韶眼神的变化被何景铭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睛微微眯起,捏紧了手中的酒瓶,眸色深沉。“我接你们上来。”何景铭说。下楼后他略过胡南韶,径直走到她外婆跟前打招呼。“外婆,好久没见着您了,没把我给忘了吧。”“哪儿能忘了你啊。”老人家竖起手指,眉开眼笑地说,“不过那会儿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染了头花里胡哨的头发,现在看上去倒是成熟稳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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