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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同龄人中他一直都是最皮实的那一个,长大后不说有多健壮,至少跟娇小玲珑沾不上边,说好了当夫妻,怎么他就成了那个妻?
徐东一边配合着陆学林的动作,一边又暗暗和他攀比,想摸清陆学林这王八蛋到底哪来的自信。
瞧瞧他这轮廓分明的腹肌——这个陆学林也有,姑且算他俩打平。
再瞧瞧他这饱满宽厚的胸肌——红艳艳俏生生的满是牙齿印,被陆学林玩得不成体统,仿佛就跟为这王八蛋而生的一样。
算了,这个不提也罢。
身材没什么好比的,身高也不如人,再往下更是伤自尊。
就凭陆学林那个毒舌劲,徐东都能想到自己要是不服气,他那张狗嘴里会吐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什么都比不过人家,还争什么争。
当了妻洞了房,做狐狸精也是顺手的事,徐东彻底顿悟,缠着陆学林的手脚越发用力,勾着他玩了个尽兴。
东方泛起鱼肚白,做了一夜新郎的陆学林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交颈而卧,湿漉漉的皮肤都黏在了一块,呼吸也是如出一辙的喘。
感受到徐东剧烈起伏的胸膛,陆学林懒洋洋地亲了亲他困倦的眼皮,“先别睡,等我弄盆水来给你来擦擦。”
徐东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粘在一起的皮肤慢慢松开,陆学林一起身,徐东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往下流。
他眼睛睁不开,嘴巴却一个劲的嘟囔。
陆学林凑近听了听,被他咬着耳朵喊了声王八蛋。
王八蛋把徐东里里外外擦了干净,又哄着徐东起床换了那湿透的床单。
徐东困得大脑做不出其他反应,陆学林刚把床单换好,他又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这会儿彻底闭上眼睛,连哼都没再哼一声。
陆学林也是又累又困,随便冲了冲也跟着睡了。
不知到了何时,徐东终于醒来,外头的阳光大得窗帘都遮不住,卧室里亮堂堂明晃晃的,刺眼得很。
头昏脑胀的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抬手伸了个懒腰,手腕绷紧时他感觉那里多了个东西。
收回手一看,正是那块被他还给陆学林的手表。
这块表对二人来说都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徐东摩挲了一阵,笑了笑,慢慢悠悠起了床。
陆学林在厨房熬粥,徐东转进去看了一眼,摇头叹气道:“把我弄成这样,连顿好吃的都不给,你也太抠门了。”
陆学林要是抠门,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大方的人了。
知道徐东故意找茬,陆学林并不接话,只问他:“你有没有哪不舒服?”
这话要是在床上问,徐东肯定要说他哪哪都不舒服的,不过这会儿除了身体有些疲惫,倒也没特别难受的地方。
这便是身强体健的好处,他若是生得娇弱跟个小白脸似的,早不知道被陆学林弄死多少回了。
倒是陆学林肤色比昨天苍白了些,徐东从后抱着他说:“不给我吃肉,好歹也得跟你自己补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陆学林率先堵他,摁住他那胡乱折腾地手道:“你少招我几次比什么都强。”
徐东忍不住笑,笑完了又把戴着手表的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陆学林道:“重要的东西配重要的人,这玩意我就没打算收回来。”
徐东哼了哼:“你当初还叫我扔了它呢。”
陆学林笑他:“赌气的话你也信?”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一个赌气,却让我伤那么久的神,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
“我天天都在报社那窗口看你,我能不知道?”
徐东伸手拧他的耳朵:“你可真好意思说,瞧我为你难受,你是不是特高兴?”
“是。”陆学林倒是坦率,“在知青点你那么伤我的心,我总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幼稚的报复是一方面,更主要的还是想逼迫徐东认清自己的心。
也许是有了更深层的关系,隔了这么久,两人才能心平气和提起从前的旧事。
徐东脑袋搁在他的肩膀,盯着咕噜咕噜冒气的瓷罐说:“当时你走的时候,连正面都没让我瞧一眼,我以为你恨透了我,偷偷摸摸哭了好几回。”
说起来也觉得臊,当时怎么就难过成那样。
陆学林想看他,徐东却不让他动,继续说:“没想到你这个人,表面做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明明气成那样,回了城却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搞得我爸妈都不好意思再阻挠。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你这心眼一般人可真比不了。”
陆学林笑了笑,毫不谦虚道:“我跟你说过,我想要的东西,不管费再大的劲都要得到。”
处心积虑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能把自己在意的抓在手里,陆学林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
徐东撇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物件?”
陆学林伸手关了火,转过身抱住他哄道:“不是物件,是爱人。”
徐东情不自禁的笑,亲了亲陆学林的嘴角,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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