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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是走个形式,”何氏还在辩解,“国公爷答应过,冥婚仪式结束就放你出来。”“闭嘴!”曲凌抓起供桌上的烛台砸向何氏,“再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烛台砸在何氏的鼻子上。疼得她叫了起来。曲凌抱住曲连嘉,对赵崇贤说,“将军,这里交给你。”赵崇贤点头,“郡主放心。”何氏突然扑上来抓住曲凌的衣服,脸上糊着鼻子流出来的血,“郡主,你救救阿翰。”她根本不知道儿子被国公府关在哪里。“你这个糊涂的东西,我何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何氏的爹娘来了。“造孽啊,”何老夫人一眼看到噤若寒蝉外孙女,老泪纵横,“可怜的孩子。”何老太爷更是气得胡子发抖,指着何氏骂道,“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何氏面对父母的斥责,终于崩溃了,“爹,娘,我也没办法。”“蒋扬宗死了,他死了!”“国公夫人说,不把女儿送来,他就打死阿翰。”何老太爷痛心疾首,“蠢货,蒋扬宗回府这么久才死,和曲翰有什么关系?”他骂道,“你不会去报大理寺,让他们查清蒋扬宗的死因么?”“不行,不行啊,”何氏边哭边摇手,“万一他是被阿翰推了那一下死的,阿翰要赔命的。”她真的没有办法。她也舍不得女儿。何老太爷失望至极。没救了。他对曲凌深深一揖,“郡主大恩,老朽没齿难忘,以后,外孙女就住我们何家。”曲凌问曲连嘉,“你想跟外祖父外祖母回去吗?”曲连嘉看了看两位老人,又警惕地看了看何氏,“那她去么?”何老夫人心疼不已,泛着冷意,“不去,外祖母剃了她的头发,把她关进庙中,再也不让她伤害你。”“娘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何氏惊呼,“我是侯府的夫人,你们没有资格把我关起来。”何老夫人充耳不闻,对曲凌说,“郡主放心,只要老身活着,她就绝无再出来的可能。”顿了顿,又说,“她若不安分,老身亲手送她走。”老夫妻一声令下,随着而来的何家下人拖着尖叫挣扎的何氏就往外走。“我不走,我的儿子还在国公府,我不走”。何老夫人眼底闪过痛楚,想对曲凌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老身告辞。”“姐姐,我走了。”曲连嘉还在抽泣。曲凌柔声,“去谢谢将军。”曲连嘉对着赵崇贤欠身,“多谢将军。”“姑娘不必客气。”赵崇贤抬手。何老太爷与赵崇贤寒暄几句,最后带着曲连嘉离开。没有人问一句曲翰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世子回来了。”国公府一片混乱中,终于来了个主事的人。“将军,我先回去了,”曲凌看向赵崇贤,“蒋扬宗如何死的,曲翰是否无辜,还望将军一同报大理寺查明。”一道用微冷的声音响起,“郡主砸了我国公府的大门,就这样走了么?”曲凌偏头望去。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而来。这是她蒋言诤蒋言诤身形削瘦却不显文弱,眉目如刀,透着一股肃然。“你国公府的大门,不该砸么?”曲凌眸底带起寒意。“该。”“那我为何不能走?”“国公府乃御赐,郡主不该损毁,此乃大不敬。”曲凌视线淡淡的凝着他,“你待如何?”她又开始拨弄佛珠。身后的听琴,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蒋世子若是纠缠,郡主怕是连着他一起收拾了。“郡主该向陛下请罪。”“我若不呢?”“那在下会写折子说明今日郡主所为乃迫不得已,过错由国公府强抢三姑娘冥婚而起。”曲凌的手指蓦然顿住。他刚才拦住自己,仅仅是为说砸了大门是对皇帝不敬?“郡主,今日之事,错全在国公府,在下会命人备厚礼向三姑娘谢罪,”蒋言诤拱手屈身,“也会向陛下请罪。”“对侯府冒犯之处,还望郡主见谅。”曲凌笑了,眼底的嘲讽毕现,“你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刚开始不阻止,事后又这般惺惺作态?”“曲翰伤了人,在这里侍奉汤药无可厚非,可你弟弟死了,怎么断定就是曲翰所为?你不报官查清死因,倒是来挑我的错。”“回府的路上,我已经差人去报了大理寺。”蒋言诤说。他侧首吩咐小厮,“去看看曲公子在何处,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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