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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手工的骆峙总感觉差了点儿什么,闭着眼睛仰起脖颈捕捉空气中左湖残留的味道,加快速度。还差一点儿……就一点点……“小湖。”听到骆峙有些低的声音,左湖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答应一声连忙推开玻璃门。“骆峙,你没事儿吧。”到了!骆峙握着小零件的手松垮垮的,眼皮垂着浑身懒洋洋的,看到门被推开,缓了会儿,侧眸望着还没穿衣服的左湖。“没事,你再等会儿,我很快就好。”左湖不是傻的,这场面结合方才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儿已经很明显。他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你继续,不着急。”在骆峙身上流连片刻,左湖把空间让给他,关上玻璃门转身出去。几分钟后,骆峙头顶毛巾走出来,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毛巾叠成方块顶在头上吸水。穿好睡衣和军大衣原路返回,回到小胡同里,两人头发还湿湿的,左湖去师姐院子里借了吹风机。拿着吹风机进来锁上院门,就着屋里的灯光就能看得清院子的路。到屋门口,他听到骆峙在打电话。“你明天通知各部门负责人,早上十点半到会议室开会,我有事情问他们。”“嗯,这事儿你不用管,他既然有这个心,就不会留下来。”男生冷静迅速做决定,把一切安排妥当,跟他见过的每个骆峙都不一样,左湖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在门口蹲了会儿,想等他打完电话之后进去。骆峙很快看到门口缩着个小黑团,简短交代几句话就挂断了手机。“小湖,怎么不进来。”左湖蹲久了腿麻麻的,扶着门框一鼓作站起来,不料眼前一黑,几秒后才能视物,骆峙担忧的脸清晰可见,离他就只有几寸距离。男生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扶着他的肩膀让人靠在身上。“还好吗,缓过来没有。”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温水,左湖抬起头看他:“你要走了吗?”骆峙点头:“明天起床后离开,我来首都处理事情,年前要办好。”“好吧,工作要紧嘛。”左湖平静的转过头,捧着杯子也不喝水,摸着杯壁,语气并无波澜,可骆峙就能听得出他心情不好。骆峙心尖尖被什么东西揪了下似的,见不得左湖用这种态度对他,走上前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指节贴着发根轻晃,使风吹的均匀。两人都吹干了头发,骆峙带着人躺在床上,房间关了大灯,仅仅留下一盏不甚明亮的小夜灯。骆峙伸手过去拉着他的手,包裹在手心轻轻揉捏指节。“小湖,是不是舍不得我。”人都是经不住哄的,有人哄了,不开心和委屈会被放大,尤其是在黑夜中,更是会让脆弱的人更承受不住半分打击。左湖点头。好不容易得来的和骆峙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明天一睁眼就结束了。这两天的美好就像一场梦境,终究会破灭。而左湖却没有身份和立场发出挽留信号。默默抓紧了骆峙的手,带着按在胸口,蜷着身子假装已经睡着了。骆峙叹了口气,两人没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而他更是不好长时间住在傅教授家里。“小湖,我想抱抱你,可以吗?”骆峙轻轻开口,几乎是气音,没等左湖答应,直接用力抱着左湖带进怀里,手在他背后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左湖心中酸涩。骆峙,你为什么要这么好,为什么对他这么特殊,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下男生。眼角湿湿的,左湖在装睡不好意思擦,就这么让它留着。冬天的被窝太暖和了,这个姿势也很舒服,装着装着,左湖真的睡着了。骆峙看他摆着委屈的小表情睡得香,心里那点难过的滋味变得酸软,有些哭笑不得。在他鼻尖落下一吻,拨弄他的刘海,吹风机吹炸毛的头发更乱了。“小没良心的,老公就要走了,你还睡的香。”骆峙在他睡的热乎乎的脸上亲了亲,抬头看到他眼角晶莹的小水珠,倾身欲擦去,手伸了一半,想到什么似的停住。摸到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借着小夜灯昏暗光线拍了张照片。躺在枕头上的男生,侧脸陷入柔软蓬松的枕头中,头发乱糟糟的跟炸毛的小动物似的,露出的那半边脸又乖得让人心软,眼角的水珠更是点睛之笔。骆峙真的很确定,他无比喜欢左湖,喜欢到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第二天一早,左湖睡得舒坦,精神也好,头脑意识尚不清醒,看到骆峙后知后觉想起今天他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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