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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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小程柯：“小名叫景岳。”雁子阿姨：“那是你的小名，阿姨是说，你可以给小宝宝起个小名。”小程柯：“嗯，我把我的小名分享给它。”巴英雁哭笑不得，又悄悄耳语，“但是阿姨怀的好像是妹妹，能帮我们取个更可爱的名字吗？”更可爱？小程柯说：“那就叫她，可爱多。”在雁子阿姨的告别式上，程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可爱多”。她穿着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扎着干净的马尾。她神色茫然，是还未来得及伤心的失重感，和整个世界都有一层隔阂。他能看懂，因为他也经历过。外婆上前拥抱了巴朵，程柯只是远远看着，没有打扰。所以后来在北城，程霏的生日宴会上再次遇见，他听到她的名字，依稀能从她成熟了几分的脸上看到当年的影子，她却对他毫无印象，只想着加了他的联系方式要他赔裙子的钱。可能也没那么单纯，她当时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些惊艳的，那会儿她还不怎么会掩饰，对人的喜恶都写在脸上。即使没有那一段儿戏般的恋爱，没有这一次的藕断丝连，他也愿意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帮助。就像五年前她为了找借口靠近他，抱着本计算机二级考试的辅导书来问他，“听说你电脑挺厉害的，能帮我考前突击一下吗？”即使他觉得这很滑稽，也还是去找了真题做了一遍帮她画了重点。他的亲人不多，所有那些成长过程中温情的人和事，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昨天巴朵说想要他给她当哥哥。这话她该五年前说的。如果一早就把身份摆对，可能他们真的会亲爱如兄妹。鸭子想当我男朋友，哪有那么容易的？……巴朵回了家以后，怏怏不乐的，连许妍邀请她参加圣诞派对都提不起精神，还老气横秋地让她赶紧减肥，准备复试面试。许妍看她这副样子，问不出具体的事，安慰也无从下口，只能插科打诨：“老男人是不是真不行啊？找个弟弟陪你去蹦蹦迪？不说别的，小奶狗起码能提供情绪价值嘛。”巴朵假装拿出手机：“录音了，v我50，不然我就把你的暴论发给林泽。”林泽是许妍男朋友。许妍才不怕，手掐着腰：“发吧，他就是我的小奶狗！我这是经验之谈才传授给你呢！”巴朵被好友逗笑，说闹了一会儿感觉心情好一些了，把许妍从卧室轰走，说要搜寻小奶狗。午觉睡到了晚上，睡太足的副作用，就是晚上眼冒精光，给消消乐都快戳出洞了，一抬眼发现窗外天色已亮。一整个日夜颠倒。起床后意外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不是程柯，是她爸，赵俊昇。关于她爸为什么姓赵不姓巴，小时候巴朵听人这么问她，还不能理解地反问回去：“我爸是入赘的，我跟我妈姓。是说我爸也应该跟我妈姓吗？”她问得天真，问她的人也说不明白，大家都挺尴尬。后来好像问她的人就比较少了，她爸也从来淡然自若，在她们母女面前并没表现出窝火的样子，巴朵也觉得，跟谁姓有什么关系呢，她都是她爸妈的小公主。直到巴朵妈妈去世后，有一天，她爸忽然说要带她去更新身份信息，改成赵朵。巴朵愣了。巴姓是如今她和妈妈唯一的联结，她不理解爸爸为什么要这样抹去妈妈在她生命里的痕迹。赵俊昇又说，那就改成赵巴朵，“你快高考了，最近准备这些艺考材料什么的，咱俩不同姓，手续很麻烦，经常需要证明。”巴朵认为这个理由不成立，像信口编的。就算是真的，如果是她妈还在世，给她跑腿开证明也一定不会觉得麻烦。她才不要叫什么赵巴朵，听起来难听死了，怎么直接叫蒜头王八呢？赵俊昇提过两次都被巴朵坚定地拒绝后，他也没再强迫。巴朵还误以为爸爸依旧是那个宠爱她的爸爸，结果他在她高中毕业那个夏天宣布他要再娶新妇。巴朵其实也没那么抗拒她爸组建新家庭，她感觉自己能理解她爸的孤单。尽管她爸入赘到巴家，顶了门户继承了巴家的几家厂子和财产，物质上极大满足，情感上……总之，她勉强接受吧。嫁过来的阿姨也不年轻了，还带着个刚上小学的小男孩。便宜弟弟越看越眼熟，等赵俊昇给小孩改名姓赵了，巴朵才恍然大悟，这小崽子跟她爸小时候的照片看起来一模一样啊！算算年纪，她妈病重那几年，赵俊昇就已经在外面又成了个小家呗。赵俊昇不承认小男孩是他亲生的，只说改名是因为小孩上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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