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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成,我七成。”宝儿伸出三个有些胖了的手指,“怎么样?”
小山自然清楚宝儿说的三七是什么,只是办法是她的,三成他也是赚了的,“你想怎么养。”
“小山哥,你家能养多少只鸡?”这么多时间这些鸡能生不少的鸡蛋,宝儿打算着院子的鸡舍起大一些,就近些林子也没有关系。
“最多只能养二十几只,多了鸡容易生病。”小山现在家里就养着十几只,平时吃的也不少,家里的劳动力就他和王二叔,也有些撒不开手。
宝儿算着两个人加起来的数量,“咱家现在能养三十来只,如果卖的好,往后就看看能不能承包块地来做这个。”
禄德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宝儿拿过一个豆沙的放在手中捂了捂哈着气咬了一口,热乎乎软糯的口感十分好吃,宝儿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一下怎么做包子,不一会就吃下了一个,拉起禄德就要去棉纺买棉絮。
到了下午,王二叔就收了摊子将东西放上牛车准备回去,车子上多了几袋子宝儿买的棉絮,还要叫姥姥过来帮他们絮被子,牛板车沿着山路悠悠晃晃地离开了县城。
一行人从县城门口出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人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只见一个随从倾低身子问前面的人:“少爷,他们走了。”
“恩。”徐庚寅望着牛板车上那抹小身影,问身后的人,“这条路通往哪个村子。”
“少爷,这条路绕过那个山头是墨家村,不绕过去,往那边走是翠河村。”徐庚寅直到看着那车消失才转身往城里走。
“找人去翠河村打听下有没有叫沈宝儿的人。”徐庚寅目光落在起初宝儿他们摆摊的地方,县城就这么大,又不是遁到地下去了的人,有心找,怎么会找不到。
宝儿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早晨杀的鸡宝儿宝儿切了半只让王二叔带了回去,其余的自己家里炒着吃了,小栓还在为自己没能去成县城不高兴中,那晚上他是想好了要一个人睡的,临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回宝儿屋子的时候偏说是炕头太硬,不等她反应自己就咕噜地钻进被窝子里了。
“翠儿啊,我今天看见那个做泥人的大叔了,哟,那泥人做的可真是好看啊。”宝儿将买的东西收拾着,边大声地说着,生怕在一旁写字生闷气的小栓听不见。
翠儿抬起头就问,“那姐你买了么?”
“买了,怎么没买。”宝儿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红脸宝宝泥人,递给翠儿,看到小栓偷偷抬起头朝着这边瞄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又掏出一个,哀叹说,“多买了一个啊,没人要,没人要明天就送给二狗去吧。”话刚说完,刚还在写字的小栓就扑到宝儿怀里将那泥人伸手夺过,口中嚷嚷着,“我要,我要,不许给二狗。”
宝儿也不去抢回来,反倒是笑着说,“哟,我可没说给你。”
小栓哀求地看着宝儿,“好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和你置气了。”说完就和翠儿玩在一起了,宝儿叹了口气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找你二哥洗脸去,不然统统没收喽。”
看着两个小家伙急着穿鞋子往外冲,宝儿笑着把棉絮放到桌子上,明天还是要大哥去一趟姥姥家,这会二舅妈月子也坐出了,宝儿装了一些今天磨出来的米粉,可以给小孩子熬米糊糊吃。
第二天大早禄德就去找关氏了,宝儿去了王二婶家,小妞这会都已经三个多月了,宝儿逗她的时候也不认生,躺在床上挥舞着小手,婴儿要五六个月才会翻身,现在小妞枕着糠枕,中间是凹陷的为了固定她的头型,穿着一件十分可爱的黄色小棉袄,在被窝里睁大着眼珠子看着他们。
“王二婶,这现在是不是不孵小鸡了啊,要等明年。”
“是啊,这会天都冷了,明年开春了二婶多孵一些,你要多少啊?”宝儿心生出一个想法,自己的这几只鸡是从小鸡开始喂养菊花的,如果不孵普通的鸡蛋,就孵那另外养的,这样再继续喂以菊花,是不是生出来的鸡蛋颜色会更好。
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宝儿就决定要试试,“二婶,明年孵蛋的时候鸡蛋我给你,你帮我孵一下成不?”
王二婶点头应下了,现在孩子还小,不会爬也不会动,她倒是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屋子呆着,去了灶间,宝儿跟着过去,王二婶从袋子里捞出一碗细碎的米,洗干净后倒在一个竹筒里,竹筒的外面已经有些烫黑了的痕迹,倒了进去之后掺上了一些水,盖紧了盖子封严实了后将灶里捂着的碳和灰都倒在一个陶盆子里,碳还冒着火红,王二婶在中间挖了一下,把竹筒放了下去,再拿着炭灰盖上。
做完这些才对着身后的宝儿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的早了,补的都比生小山的时候好不少,但是就是没什么奶水,这不得捂着些米糊给她吃着。”
这样方法捂出来的米饭比锅子里煮的更加软糯入口即化,而且其营养价值也要比锅子的好许多,宝儿这厢走回屋子,小山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宝儿的时候有些意外,手中拎着一个篓子,似乎装着几条鱼,宝儿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小山哥,去抓鱼喽?”
小山点点头,拿着鱼篓子进了灶间,大概是王二婶下奶不足,去河里抓了鲫鱼给她补补身子,宝儿趴在床铺上又逗了一会小妞,翠儿就过来喊她了,说是姥姥来了。
宝儿在小妞脸上啵了一口,和王二婶说了一声跟着翠儿回家去了。
这还是关氏打房子弄好头一次来,那齐氏生了孩子之后,身子确实大受了伤,足足躺了快两个月才养的好一些,那天宝儿说的参片关氏还是临时想到了去了里正家足足花了二两银子买回来的,关氏打量着院子,“禄德啊,这你们花了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还欠了人家的?”
这欠债不是个好习惯,就怕欠着习惯了以后都借钱过日子,那他们这辈子就糟喽。
“那哪能啊,没欠,家里的帐都是宝儿管的,我也不清楚家里到底还有都少在。”
“那你也得看这些,别弄错喽,这宝丫头才六岁。”话刚说完,背后就传来宝儿的喊声,“姥姥,你说谁丫头哦。”
关氏回头看到宝儿穿着一身翠绿的小夹袄,衬着一条深灰的裤子,脚上穿着就是自己纳的鞋子,头上扎着两个垂辫,发尾处往上一绑,用红绳缠了起来刚好垂到肩,这一副打扮让关氏想起来自己那短命的女儿,小时候也喜欢拿绳子缠头发,恍惚间眼眶就有些发红,嗔怪道,“不是丫头是什么,难道还是姑娘,有你这么小的姑娘么。”
宝儿笑嘻嘻的望着她,“有啊,我这是小姑娘,喜儿姐姐那样是大姑娘!”宝儿拉着翠儿又拉起关氏往屋子里走。
“喜儿姐姐是谁?”
宝儿望了一眼门外的禄德,拉下关氏的身子,贴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相中的大嫂呗。”关氏弓着背听着她神秘兮兮地一说,乐出了声,“唷,你相中了谁家的。”
“我们村一猎户家的,可温柔的一个姐姐了。”关氏这才去看禄德,这小女儿家几个孩子的婚事也成了关氏的一块心病,尤其是老大,这桃花就是她村上的,这事她也清楚的很,去年见到桃花娘的时候,那一副悔亲的模样已经是十分明显了,再说只是个口头的,也做不得数,但是这事的影响就是沈大家的穷,而且小的一堆,嫁过来简直就是受罪。
“那你说的喜儿爹娘什么反应?”关氏心里琢磨着自己也该去打听看看,这婚事她也不好越过了沈老爹他们自己先做了主,女儿都嫁过来了,这也算是沈家的人,不过打听看看人好坏还是可以的,“若是人家不情愿什么的,也不用强求做那个亲家,反倒显得生分。”
关氏活了好几十岁的人了,想事情比较通透,这要是光这边喜欢,那边人家家里看不上的,这以后的日子小两口还不得捣腾死,何必受这个罪。
宝儿这么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自己太多现代主义想法了,这戚氏要是现在不喜欢,将来也喜欢不起来,以后即使真的求娶到了,日子也不好过。
“恩,我会注意着点的,这事上还得大哥喜欢。”说着宝儿就抱住关氏的胳膊。
“姥姥,今天要不在这儿过夜吧,你也好久没来了,现在二舅母月子也出了,你就在这儿住两天呗。”宝儿缠着关氏撒娇着,关氏被磨的没了法子,身子都被她摇摇晃晃着,点头应了,“行,住两天,让你偷个懒!”
宝儿嘿嘿地笑着,把被子和棉絮都拿了出来,关氏利落了拆了线,将面的原来的棉絮都掏了出来,连着掏了四条被子,偌大的筛子上放满了棉絮,关氏让禄德都拿了出去,放在太阳底下晒着,要是风大上面就压两根扁担挡着,接着将宝儿买来的新棉絮撕成薄薄的均匀的放在平铺在炕上的被单,一层一层往上,铺了有三层左右,看了下有没有漏的,将拆下的另一层放了上去,从被角处拿着粗针穿着白线开始缝,缝了四周之后在被子上压了压,在被子的中间向外不缝紧的缝了几圈,用来固定住棉花。
咬断了线这棉被的芯子算是做好了,这么缝棉被的法子还是过去的王氏想出来的,方便洗被套两层的又比较暖和,关氏将宝儿拿过来早就洗干净的被套套了上去,摸摸那上面的图案,被角出还绣着花。
关氏絮的棉十分均匀,用了才半袋子的棉絮就絮好了一条,翠儿一下压在被子上,折叠好的被子被她这么一压就像出了一股子气一样噗的凹陷了下去,“姥姥,晚上我就睡这个!”说完抱着就不撒手了。
“成,就让你睡,那你自己抱着去外面晒着吧。”宝儿一拍她墩起的屁股,翠儿就挣扎着要下床去搬被子,五六斤重的被子体型又不小,她搂在怀里没走两步就眼前看不清直接堵在门框上了,宝儿在身后也不帮忙,咯咯地笑着。
关氏上前就帮她拿过被子拿给在外面的劈柴的禄德,一把抱起翠儿,看着她委屈地嘟着嘴,哄道,“瞧你姐坏的,这都不帮忙。”
絮了四条新棉被,天气冷了一烧炕,被子就不用十分的厚,宝儿新扯了被套尤其的大,用作给禄德和禄生的,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院子里棉絮已经晒的膨了,关氏将筛子里的棉花扯了扯,明天再晒一晒就可以絮了。
傍晚的时候下了学的禄生带着去二狗家玩了一下午的小栓回来了,进院子的时候小栓看到在收衣服的关氏,飞跑着过去抱着她的腿喊姥姥,关氏放下衣服抱起了他,“诶哟喂,沉喽”
宝儿从屋子里拿着饭簸出来淘米,看到小栓那小马屁精的样子,从水缸里拿了水倒在盆子里,将小簸浸了下去,“姥姥你是没看到他胖了,就是个吃货。”
小栓直接给了她一个鬼脸,仗着关氏在宝儿不会怎么样,“姥姥,你给我做包子吃吧,姐姐都不会做包子,上回你做了我好久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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