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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成东军做东,拉上所有总经理,为韩渡接风洗尘。韩渡盛情难却,带上王舍和老丁赴宴。宴席进展到一半,韩渡接到一通来自国内的电话,是沈照打来的。他对众人说了声抱歉,走到宴会厅外接通电话:“沈照?”“渡哥。”沈照清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都顺利吗?”算顺利吗?韩渡低头望着脚下,回道:“一切顺利。你呢?”“我还好,有件事要告诉你。何安的人来禹州了,今天在你家附近,想对你妹妹下手。”“什么情况?”韩渡猛地站直身子。“你放心,邢师恒当时带着人就在附近,他们没敢怎么样。”沈照的话让韩渡长出一口气,可是他很快又担心起来:“我家人没出什么事吧?”“没有,都好好的。”“……谢谢你,是我轻率了,没想到何安还敢这么肆无忌惮。”“我们俩之间,就不要说谢了。”沈照察觉到韩渡的语气不对,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不会让何安得逞的。”韩渡盯着脚下色彩斑斓的地砖,目光闪烁,犹豫了会儿,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沈照,未来三年我可能都不回去了。”电话另一头,沈照眸光微动:“那边事情很多吗?”“嗯。这三年,能请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吗?”韩渡抿了抿唇,“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如果你不方便也没事,我能理解。”“渡哥,没什么不方便的,雅克图的事是我们一起做的,我不可能这时候甩手不管。”沈照说道,“我更关心的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待三年,什么工作这么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是我觉得这里的事需要沉下心来做。”韩渡不想把自己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说出来,转而道,“对了,我已经安顿好了,新房子有座小庭院,很漂亮,回头我发几张照片给你。”“好啊,你也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寄点东西。”沈照贴心地没有再追问下去,顺着韩渡的话说道。两人又聊了会,临挂断电话前,韩渡再一次向他道谢:“国内的事,就拜托你了。”电话里传出沈照轻笑的声音:“渡哥,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不如满足我一个要求吧。”“好,你说。”“答应得这么爽快?”沈照道,“我的要求可不简单。”“只要我能做到。”韩渡也笑道。“那好,我要你每天都跟我报个平安。三年,一千多天,一天也不能少。”这是什么要求?韩渡一愣。又听沈照说道:“当然,我也会每天反馈你家人的情况。”“……好。”最后这句话说在了韩渡心坎上,虽然觉得沈照提出的要求有些奇怪,他还是点头答应。电话挂断后,韩渡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了解到父母和小卉都平安无事,他才放心回到宴会厅。推门一走进来,韩渡发现自己的座位两旁,莫名多出了两张椅子,分别坐着一男一女,脸上都涂了脂粉。而原本紧挨着他坐的王舍和成东军,都往外挪了一个位置。韩渡刚一坐下,男女二人不约而同地往他肩上靠,复杂的体味混合着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一股脑往韩渡鼻子里窜,韩渡控制着表情看向王舍。王舍笑道:“这是成总的心意。”成东军发出粗犷的笑声:“你们两个别太热情,快吓着我们韩总了。”韩渡朝成东军举起酒杯:“多谢成总美意,我先敬你一杯。”“谢什么!我干了,韩总随意。”成东军嘴巴一咧,仰头将一小杯白酒喝完。韩渡维持着淡淡的笑意,也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接下来,各路总经理轮番上阵,韩渡一面挨个应付,一面还要顾及两边时不时在他身上作乱的手,精神高度紧绷,总算撑住了场面。当晚,韩渡是被老丁背回别院的。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趴在二楼的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又吐。一个月后。王舍是在工地里找到韩渡的,彼时,韩渡正坐在钢筋上,手里捧着塑料盒饭,跟一群满身泥点的水泥工人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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