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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摔下床,是陈述事实,避免阿姨担心你出了更严重的事故。”“至于那个‘又’字……”傅予顿了顿,目光从陆以时羞愤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他那只裹着薄薄一层药膏、依旧红肿可怜的脚趾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像一把精准的小锤子,敲碎了陆以时最后一点侥幸,“难道不是事实?四岁摔一次,二十四岁再摔一次。陆以时,你这二十年,平衡能力是退化到史前了吗?”“轰——!”陆以时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傅予不仅把他摔下床的糗事坐实了,还把他四岁的老底都掀了!甚至还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精准地打击了他的“生理缺陷”!“你……你……!”陆以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傅予,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有杀伤力的话。看着陆以时气得跳脚却又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的模样,傅予没忍住笑了一下……虽然立马就端起了他影帝的架子。但这一次,陆以时捕捉到了。就是这抹该死的、稍纵即逝的笑意,彻底点燃了陆以时心中的火药桶。“傅予!你嘲笑我!”陆以时悲愤交加,也顾不上脚趾疼了,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傅予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忘了自己一只脚还肿着,也忘了自己刚经历过“高空坠落”。身体刚离开床沿,重心立刻不稳,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朝着傅予的方向歪倒过去。与其说是“拼了”,不如说是“投怀送抱”。傅予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在陆以时即将以脸着地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侧身,同时伸出了手臂。没有预想中冰冷的训斥,也没有被无情地推开。傅予那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了陆以时踉跄倒过来的腰身,将他整个人半圈在了怀里,阻止了他再次亲吻地板的悲惨命运。陆以时的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傅予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深色丝质睡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傅予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瞬间被傅予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冷香混合着淡淡药味的气息所充斥。这气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让他脑子里那点愤怒的火焰“噗”地一下,被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陆以时僵硬地靠在傅予怀里,耳朵紧贴着对方的心口。那一下下有力的搏动,清晰地敲打在他的耳膜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节奏。傅予的手臂箍在他的腰侧,那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滚烫得惊人。他甚至能感觉到傅予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带着薄茧的粗糙感。傅予也没有立刻推开他。他只是维持着这个半揽的姿势,微微低着头。陆以时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头顶发旋,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空气里弥漫着药膏的清凉气味、阳光的暖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胶着的沉默。刚才电话里的喧嚣,父母的笑谈,童年的糗事,摔下床的社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暂时退潮,只剩下这突兀又紧密的肢体接触,以及胸腔里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咚……陆以时分不清那剧烈的心跳,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紧贴着的傅予的。就在陆以时快要被这诡异的沉默和紧密的接触逼得窒息时,头顶上方,传来了傅予低沉的声音。那声音离得很近,带着胸腔细微的共鸣,震得陆以时耳根发麻:“大清早的,”傅予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投怀送抱?”轰——!陆以时刚刚降温一点的脸颊瞬间再次爆红,比刚才被揭老底时还要红。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傅予怀里弹开,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上才稳住身形。“谁……谁投怀送抱了!”陆以时捂着撞得生疼的鼻子,羞愤欲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声音都在发颤,“我那是……那是要揍你!”傅予看着他那副炸毛又心虚、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臂,重新插回裤兜。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戏谑:“揍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以时此刻狼狈不堪、一只脚还翘着不敢着地的造型,轻轻嗤笑一声,“就凭你现在的战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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