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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挂在旁边歪脖子树上的一面小铜锣。“里面……全程有夜视摄像头,也会提供……呃……非常微弱的手提煤油灯,进去后门会从外面锁上。”pd咽了口唾沫,显然自己也有点发怵,“两位老师……加油!”说完,pd和扛着摄像机的大哥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陆以时看着那黑洞洞的门户,听着那呜呜的风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牙齿都开始打颤。全程黑暗?!微弱光源?!恐怖解谜?!还要找东西?!60分钟?!他下意识地往傅予身边缩了缩,几乎要挨到傅予的手臂。傅予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古宅黑洞洞的门口,眉头紧锁。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阴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短暂的白雾。他没有看陆以时,只是沉声说了一句:“跟紧我。”然后,他迈开脚步,率先朝着那扇如同怪兽巨口的腐朽木门走去。陆以时看着傅予毫不犹豫走向黑暗的背影,再看看那阴森破败的古宅,内心天人交战。他一咬牙,小跑两步,紧紧跟在了傅予身后,几乎是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身影消失在了古宅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门洞之中。“吱呀——砰!”没事的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贴贴了沉重腐朽的木门在身后彻底合拢的瞬间,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咔哒”一声轻响,是外面挂锁落下的声音。陆以时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无边无际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视觉被彻底剥夺,听觉和嗅觉却被无限放大。腐朽的木头混合着陈年尘土的气息呛入鼻腔,带着一股阴冷的霉味。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敲打着耳膜,震得他头晕目眩。陆以时感觉自己像被抛进了无底的深渊,脚下踩着的石板地面也变得虚浮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乱地摸索着,急切地想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温热、带着布料质感的坚硬。是傅予的手臂!陆以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立刻死死地攥住了傅予的胳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傅予手臂肌肉瞬间的绷紧,以及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温热体温。“灯……”陆以时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傅予……灯……”黑暗中,傅予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稳,像在安抚受惊的动物:“别慌。”然后,陆以时听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是傅予打开了pd塞给他的那个老式手提煤油灯的防风罩。“嚓……”极其微弱的火光亮起。陆以时几乎窒息的心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借着微弱的光,陆以时终于看清了他们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极其破败的前厅,屋顶多处坍塌,露出外面阴沉的天色和虬结的藤蔓。断裂的房梁横七竖八地垂挂下来,墙壁斑驳,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黑褐色的泥土砖,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罐、腐朽的木头和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腐朽和尘埃的味道。唯一能证明这里曾有人居住过的,是角落里一张布满蛛网、缺了一条腿的破旧供桌,以及墙壁上隐约可见的、早已褪色模糊的壁画残影,画上似乎描绘着某种古老的祭祀场景,人物面目模糊扭曲,在摇曳的灯火下更显诡异。陆以时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稍微平复的心跳再次狂飙,他攥着傅予胳膊的手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衣服里。“任务线索……”陆以时强迫自己开口,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努力回忆着pd塞给他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内容,“纸条上说……‘双生怨,骨肉离,执念锁深闺。玉佩藏于东厢,镜碎魂归时’……”他艰难地念完,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东……东厢房?在……在哪儿?”傅予没有说话,他举着煤油灯,目光扫视着这个破败的空间,如同扫描仪般掠过每一处细节——坍塌的屋顶、断裂的梁柱、剥落的墙壁、地上的障碍物……几秒钟后,他抬起没被陆以时抓住的那只手,指向左侧一个被厚重蛛网和坍塌杂物半掩着的、黑洞洞的拱门。“那边。”陆以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幽深入口,里面是更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他下意识地往傅予身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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