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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命大,始终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老鸨叹了口气,最终叫了大夫给他草草看了一下,总算是保住一条命。十二岁时,他名义上的父亲突然回来,费了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他,询问了母亲的情况,哭着向他忏悔,然后带他去了一个繁荣的地方。到了地方得知父亲这几年跑到此处做了生意人,最初没什么起色,等到哪怕过了十年,他也依然不知道自己当年听见“一文钱”时是何想法。老鸨跟他讲,当时他的母亲已经快要三十,再过几年就人老珠黄,没几个客人能看上,不如让她跟着别人走了,说不定能有点福分,所以她对苏裳的父亲开出了一文钱的价钱。一文钱,哪怕坐在青楼门口乞讨一天都不止一文钱,而他的父亲就是连这个一文钱都不肯拿出。苏裳没有哭闹,只是低头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东西,最后只是问道:“我还能在这干活吗?”老鸨让开身。至此,苏裳又回到青楼当个打杂的。这一干就是九年。第九年,曲歌白跟人打赌输了,按照要求去青楼过一夜。曲歌白专心修炼,从未去过青楼这种地方,于是打算就单纯睡一晚就走。他第一次来到青楼,难免有些尴尬,摸不清东南西北。刚一进去,不少香气浓烈的女子就围上来,曲歌白差点窒息,给了钱才终于全打发走。老鸨调笑道:“客官,第一次来吧?”曲歌白咳嗽一声,小幅度地点头。老鸨调侃:“客官是真打算单纯住一夜就走?那为何不找个客栈?免得香气熏了你。”曲歌白含糊道:“打赌输了。”老鸨笑了几声。左右他也给了不少钱,就算什么也没点,也算贵客。老鸨手上扇子扇了几下,扭身就要走。曲歌白无意一瞥,发现一个长相清秀的人,正干着打扫的活,似乎有些累了,面上微红。曲歌白伸手一指,说道:“我要那位。”老鸨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脸色顿时一变,脸上露出为难又讨好的表情:“客官,这人不行,您换一个。”“为什么这人不行?”曲歌白问。老鸨的笑容开始勉强:“客官呐,这人是个打杂的,不是个小倌。”曲歌白犯了难,想了半天冒出一句:“那能不能让他过来。”老鸨不好再三拒绝。这位公子出手阔绰,身穿的衣物华丽奢侈,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若是再拒绝,搞不好对方会气急败坏,到时候随便一句话就能定了这整座青楼的生死。老鸨无奈,唤了正在干活的苏裳过来。苏裳也聪明,一看老鸨为难的神情和坐在那的公子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曲歌白看着眼前低眉顺首的苏裳,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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