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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州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发梢扫过他鼻尖。“吓到了?”“谁、谁吓到了。”付程岩别开脸,却被祁州勾住手腕。“付副队的手在抖。”祁州俯身时,路灯将他的影子罩在付程岩身上。“不如”他故意拉长尾音,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今晚让我送你回去?”付程岩感觉整条脖子都烧了起来,烧烤摊的喧闹声突然变得遥远。他盯着祁州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疤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远处霓虹闪烁,祁州笑着往他盘里又夹了串肉。“先吃饱,有力气才能拒绝我。”付程岩的喉结上下滚动,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肉串,却尝不出半点滋味。祁州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热度,黏在他泛红的耳尖上,时不时递来纸巾,或是将烤好的茄子推到他面前,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让付程岩的心越跳越快。酒过三巡,夜色渐深。祁州结完账,两人并肩走在回军区的路上。夏风裹挟着蝉鸣拂过,祁州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挡住付程岩前方低垂的树枝。“小心。”他的手掌擦过付程岩的发顶,带着体温的触感让付程岩浑身一颤。“其实今天在超市,不是偶遇。”祁州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飞了什么。付程岩猛地抬头,撞上对方深沉的目光。祁州挠了挠后颈,难得露出几分局促。“我打听到你今天休班,本来想找机会请你吃饭,没想到”“所以你早就预谋好了?”付程岩挑眉,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慌乱。祁州却突然靠近,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预谋了很久。”他的指尖轻轻勾住付程岩的小指,“从第一次联合训练,看到你在泥地里徒手拆炸弹的样子,我就”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停在路边,几个蒙着面的男人举着棍棒冲下车。祁州反应极快,瞬间将付程岩护在身后,后腰抵着他退到墙边。“躲好。”打斗声骤然响起。付程岩看着祁州灵活地闪过棍棒,三两下放倒两个歹徒,军靴踩碎玻璃的声音混着闷哼,让他想起白天超市里那个护着他的身影。祁州回头冲他喊“别过来”时,脸上溅了血,却笑得张扬。混乱中,一个歹徒突然从背后掏出匕首,直刺祁州后心。付程岩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出去,抄起路边的钢管砸向歹徒。金属碰撞的声响中,祁州转身将他揽进怀里,滚烫的血滴在付程岩肩上。“谁让你出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歹徒们落荒而逃。祁州捂着手臂的伤口,却还在笑。“付副队,你这算英雄救美?”付程岩眼眶发酸,扯开衬衫下摆帮他止血,手指碰到祁州结实的腹肌,又慌忙避开。“活该,谁让你逞能。”“因为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耍帅。”祁州突然凑近,在付程岩震惊的目光中,轻轻吻了吻他发烫的额头,“疼,要呼呼。”夜风卷起地上的碎玻璃,远处的霓虹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付程岩红着脸推开他,却没松开缠着伤口的布条。“去医院。”祁州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好,听老婆的。”“谁是你”付程岩的反驳被淹没在祁州的笑声里。夏夜里,两个身影渐行渐远,路灯将他们的影子叠成了缠绵的形状。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祁州身上未散的硝烟味,付程岩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发紧。急诊室门开的瞬间,他几乎是冲上前,却在看清祁州吊在胸前的手臂时,硬生生将质问咽回喉咙——对方正冲着他挑眉笑,嘴角还沾着护士涂碘伏时蹭到的棉絮。“轻伤,缝了三针。”祁州晃了晃完好的那只手,顺势勾住付程岩的小指,“不过医生说,需要特级护理。”付程岩耳尖发烫,刚要甩开,却被对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肩膀。“付副队忍心看伤员露宿街头?”深夜的军区家属楼格外安静。付程岩把祁州按在沙发上,拧开消炎药瓶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当指尖触到对方发烫的后颈,祁州突然反手一拉,将人拽进怀里。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祁州受伤的手臂艰难地环住他的腰。“付程岩,我很疼。”这话带着几分委屈的尾音,却让付程岩想起歹徒匕首寒光的瞬间。他鼻子发酸,伸手轻轻戳了戳祁州肩头未包扎的皮肤。“下次再这么不要命”话未说完,唇上突然一暖。祁州的吻带着碘伏的苦涩,却温柔得要命,舌尖小心翼翼避开他紧咬的牙关,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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