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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法院门口的落叶,在两人脚边旋出温柔的弧,而比自由空气更令人心安的,是身侧永远有个能接住自己的人。回到警局时,刑侦支队和缉毒大队炸开了锅,祁州举着彩带往逄志泽身上扑,却被裴司礼侧身拦住,彩带全缠在了他笔挺的警服上。付程岩推着蛋糕从休息室转出来,奶油上歪歪扭扭写着“欢迎逄队归队——以及裴司令结束保姆生涯”。“谁说我要归队?”逄志泽拄着拐杖晃到蛋糕前,用没受伤的手挖了一大块奶油抹在裴司礼鼻尖,“裴司令说了,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得享受带薪康复假。”他说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裴司礼手写的请假条,末尾还画了个戴墨镜的石膏小人。笑声中,林法医突然举起相机。“等等!合照还差个仪式感!”他变魔术般掏出两枚迷你警徽,别在逄志泽胸前,“这是用你拆下来的石膏磨的,留个纪念。”裴司礼低头看着逄志泽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既然都在,”他单膝跪地时,整个支队都屏住了呼吸,“作为你的特级护理员,申请将临时陪护,转为终身制。”逄志泽的拐杖“当啷”落地,裴司礼打开的盒子里,两枚镌刻着警徽的戒指静静躺着,在日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银杏雨,落在相拥的两人肩头。祁州举着手机全程录像,付程岩默默把“欢迎归队”的横幅换成了“百年好合”,林法医的相机快门声和起哄声混作一团。而在满室喧嚣中,逄志泽咬住裴司礼的耳垂轻笑。“早说啊,我这石膏就不拆了,当婚戒多酷。”暮色降临时,裴司礼牵着逄志泽走向停车场。逄志泽一蹦一跳地踢着石子,突然停在警车旁。“阿礼,我要开这个!庆祝重获‘驾驶自由’!”裴司礼挑眉将钥匙塞进他手心,看着人一瘸一拐坐进驾驶座,发动时还故意按响了警笛。警笛声混着笑声穿透暮色,惊起路边一排白鸽。后视镜里,逄志泽伸手勾住裴司礼的领带,在红灯前印下绵长的吻。红灯转为绿灯的瞬间,后座突然传来窸窸窣的响动。逄志泽猛地踩下刹车,裴司礼险些撞上仪表盘,转头就看见祁州顶着鸡窝头从后座探出头。“说好的二人世界呢?顺路载我回趟家呗!”逄志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咬牙切齿道。“祁州!你从哪冒出来的?!”副驾驶的裴司礼倒是镇定,慢条斯理整理被扯歪的领带。“估计是把自己捆成彩带时,偷偷钻进后备箱的。”“别这么无情嘛!”祁州嬉皮笑脸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剪辑好的求婚视频,“我还准备了应援横幅——‘裴逄cp锁死!’,挂在后车窗保证拉风!”他话音未落,逄志泽已经猛打方向盘,警车歪歪扭扭拐进路边烧烤摊。“下车,买十串烤腰子赔我的浪漫!”逄志泽把警帽扣在祁州头上,“顺便告诉付程岩,要是敢把求婚视频传到内网论坛,我就把他珍藏的《刑侦案例集》全换成《育儿百科》!”夜风裹着孜然香漫进车窗时,裴司礼突然伸手关掉警笛。逄志泽疑惑转头,却被他勾住衣领轻轻一拽,带着烤串香气的吻落下来。远处祁州举着腰子的惊呼声和摊主的笑骂声渐渐模糊,警车仪表盘的蓝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比任何警灯都耀眼。“现在没人打扰了。”裴司礼的拇指摩挲着逄志泽无名指上的戒指,“说好了,等你彻底康复,我们就去拍警服婚纱照——这次,石膏换成真警徽。”逄志泽笑着咬了咬他的下唇,重新发动车子时,车载电台正巧播放起婚礼进行曲,惊得他差点再次踩下急刹车。后视镜里,祁州举着腰子追车的身影越来越小,而前方道路蜿蜒向灯火通明的城市深处。逄志泽腾出一只手与裴司礼十指相扣,警笛声不再紧迫,而是化作温柔的韵律,与心跳声共鸣。逄志泽推开门时,被暖黄的灯光晃得眯起眼。客厅的墙面上贴满了照片,爆炸案后裴司礼守在icu外的疲惫侧脸,石膏涂鸦时沾在鼻尖的颜料,还有他拆石膏那天两人跌坐在检查床上笑出眼泪的模样——每一张照片边缘都细心地写着日期和小字,像串起时光的珍珠项链。“喜欢吗?”裴司礼从身后环住他,下巴轻轻抵在逄志泽肩膀。逄志泽伸手去摸照片,指尖触到某次任务结束后裴司礼偷偷拍的自己,那时他正靠在警车旁仰头喝汽水,喉结滚动的模样被定格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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