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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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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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娜大着胆子走进了本地居委会的小办公室，三个大汉坐在里边，其中一个把双脚翘在办公桌上正在睡觉，另外两个在奥莉娜进门的时候，正在抓耳挠腮地写着什么文件。

“啊！您……咳！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看见奥莉娜的那位大汉，站到一半突然弯腰一把将同伴的脚从办公桌上抽了下去，被抽醒的人虽然反应迅速，可还是差点摔在地上。

不过，三个人还是一块儿站起来，礼貌地把奥莉娜邀请进屋——换到半年前，她是绝对不敢单身走进有着三个健壮的成年男性的地方的，现在奥莉娜虽然是走进去了，还是很害怕。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总得试试。

她抿了抿嘴唇，还是说了自己进来的前因后果。

还好，三个大汉没一脸愤怒地跳起来咒骂她，或者把她赶出去，他们只是待了一阵儿，在彼此对视后，有一个人不太确定地说：“您……要不然试试喝酒？”

“喝酒？”

“对，喝啤酒。我们能长这么壮的原因，应该就是喝啤酒。”

另外两人也对着奥莉娜点头：“对，我们就是从小喝啤酒，才长了这么大的块头的。”“对对。”

“……”这难道就是霍森大婶和老师都让她来求教的原因？确实，其中个头最小的一个，横宽也至少有两个奥莉娜，“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忙。”

这个答案让奥莉娜觉得不是很靠谱，但这次拜访她还是有收获的——改变了奥莉娜对居委会的印象，就算来寻求帮助的人提出的是匪夷所思的问题，这里的人依然很努力地帮忙呢。

喝酒是不能喝酒的。店铺里从一开始就说明了，禁止酗酒。奥莉娜本人，对酒也没有任何好感。

她的生命中见多了酒鬼，那些人把自己喝疯、喝瞎、喝死，奥莉娜对魔鬼的最初概念，就是从酒鬼身上得到的，酒是可怕的东西。

——整个诺顿的劣质酒都很便宜，一杯酒比一片面包还便宜，因为劣质酒一般是用土豆和麦麸酿造蒸馏的，这种酒度数极高且便宜，当然里边杂质也很高，很多穷人靠喝酒度日，因为喝醉了或者喝死了，他们就不需要再考虑食物问题了。所以，越穷或越富的地方，酒鬼也越多，一边是逃避问题，一边是极致享受。

奥莉娜最后也只能让自己多吃一片肉，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多长胖些。

时间进入1049年的下半年，奥莉娜和汤姆的生活既平淡又丰富多彩。

平淡的是他们自己，上班、学习，偶尔姐弟俩还会坐下来一块儿研究各自的功课——汤姆的脑子不是太聪明，但他很努力，因为他也从姐姐那儿明白了，至少在鱼尾区，学习是能够改变他们的人生的。

至于丰富多彩的，则是外边的世界，尤其是新闻上的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真多。

“我们学到的东西，即使离开鱼尾区，也能更好地生活。”奥莉娜对汤姆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很确定，我不会离开这儿的，除非先生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那时候的离开，也只是为了复仇。这句话奥莉娜这次没有说出口，她抚摸着弟弟的脑袋，因为两人是并肩坐着，所以现在这么做很容易。

“汤姆，认字的人能在外头找到一份足以糊口的工作。”

事实上，最近经常有人私下里和奥莉娜谈话，用丰厚的报酬引诱她跳槽。甚至还有英俊体面的绅士，以婚姻来勾引她的。

因为奥莉娜是那家分店比较有名的老员工了，那些家伙大多是来偷盗先生的炸鸡配方的。但确实也有极少数的人，是真的看中了她的个人能力。鱼尾区给她的，不只是一份工作，还有崭新的人生。

而外边的世界，对男人比对女人要更慷慨。

“不，奥莉娜。我要进皇家警察，我要为先生持枪。”他顿了顿，主要是瞥了一眼自己多是在八十分上下的试卷，脸色有些红，“或者我要进建筑公司，里边的都是我们自己人。”

“好孩子。”奥莉娜于是满意地笑了。汤姆的梦想如果真的是离开这儿，找一份更体面的工作之类的，她也不会说什么，但她和这位弟弟的感情，也到此为止了，很好，这孩子做了正确的选择，“奖励你……未来我们去看世界博览会。”

这事儿是先生负责的，虽然报纸上刊登的负责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但鱼尾区人都知道，这就是先生负责的事儿。他们的建筑公司甚至放缓了孤儿院的建设，抽调了大批人马过去给皇家盖房子。

当然不单纯是房子，这是个大型的，全世界性质的展览。索德曼这种展览会有很多，奥莉娜印象最深的，就是什么兰花、玫瑰、郁金香之类的，好像每年各种花卉展览就没停过。奥莉娜能知道，也是因为那时候在身上别一支应景的花，有可能招引到好客人。

“太棒了！”汤姆也不知道那地方展览什么，有什么可看的。但在他的认知里，世界博览会基本上就等同于鱼尾区的产业了，不过那儿距离他们这儿太远了，买票过去看看，等同于在自家的花园里溜达一圈以及向他们的神（先生）上供。

现在的鱼尾区，谁还不是狂信者？

不过，这个奖励要达成还要过上几个月，至少要到冬天，汤姆放寒假。

1049年12月，索德曼桑树街甜蜜炸鸡的某分店，现在还没到开店的时候，身穿橘黄色工作服的男女们正在做着开店的最后准备，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队——排队者大多是仆人或侍者的打扮，圣约翰节即将到来，甜蜜炸鸡的销量再次攀升。

奥莉娜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的衣着和其他人有一点点不同，她的胸口挂着一块铭牌“伯切尔女士”，并且她的围裙是深蓝色的，这代表着，她是本店的副经理。

一些女佣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羡慕。最初甜蜜炸鸡里出现女性副经理的时候，确实流失了大量的客户，因为在过去的餐饮业中，高级餐厅的侍者，只能是男的。

女性服务员在大众的认知里，要么是做卫生的，要么就是兼职皮肉生意，因此在中高档的餐厅里，服务人员都以男性为主，更高等级的管理人员更是不可能出现女性。

一开始甜蜜炸鸡就是辆巨大的餐车，所以女性当侍者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想法。后来他们有了店面，也因为这店铺的前身是餐车，而且用餐方式是前所未有的“快餐”，并以外带为主，所以服务人员的性别也依然没引起什么问题。

但是，大量的副经理级别的服务人员成为了女性，这就比较挑战当时的公序良俗了。当然，那些被抢了生意的店铺，毫无疑问是推波助澜者。

不过，甜蜜炸鸡很难被替代，用同样的价位，是不可能在其他店铺里买到类似味道的食物的（这时候的麦芽糖，还是奥尔的独门买卖）。让他们用同样的价格去吃低劣的食物，他们的舌头受不了，用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去吃更高档次的食物，他们的钱袋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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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知名贵族并没因为副经理是女的而停止购买食物（钱德勒已经和奥尔认识了），在舞会或宴会的餐桌上摆放着高高的炸鸡，随人取用，是一件很流行的事情。贵族们都在买，他们为什么不呢？

“副经理的情况被这样一笔带过去，所以，未来女性经理的事情，更不会溅起一滴水花。”——奥莉娜看着顾客们排列整齐地进入时，想起了她的上级，里瓦斯先生在前天召集她们这些新晋副经理时说的话。

她戴着白手套的拳头握紧了，她会做好的，一定会的！

不过，下个月又到了鱼尾区皇家警察女警收人的时候了，她要怎么办？今年一月阴差阳错没人告诉她，所以明年的考核，十一月的时候，就陆续有人提醒她了。

奥莉娜胖了很多，也健壮了很多，她觉得这次应该有八成的可能成功入选。那么，到时候她是进入警察系统重新再来，还是继续做副经理呢？

这可是副经理啊……是过去他们一家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了。假如她知道父母和兄弟姐妹现在埋葬在哪儿，一定得去他们的墓前告诉他们一声的，而他们如果不是已经被烧成了灰，也一定会从坟墓里大叫着跳出来的。

“该怎么办？”奥莉娜没去问她的各个老师们，现在听她发泄牢骚的，还是她亲爱的弟弟汤姆。因为说自己一定能成为皇家警察，实在是太自大了。更何况，万一呢？万一她没考上呢？

毕竟，今年一月她去考试的时候，也是那么自信满满的……

“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但假如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当警察。”汤姆十分果断地说，“而且，奥莉娜，我觉得你可能也就是这两年还有机会参选了。女警的考核条件，是比男警低很多的，但有过对比就知道，明年女警的考核要求又提高了，因为参考的人明年一定更多，并且会一年比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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