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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在东方。宗门玉佩与修士相隔超过千里才会失去传信功能,赤鸢往阵法的指示方向展望,东方再行千里,一路上有好几处魔域通往人间的大型传送点。赤鸢想进一步锁定云止的具体方位,她拿出了云止送给她的剑,插入阵眼中。比起云止的玄铁剑,赤鸢的佩剑是用济点兑换的水系灵剑,材质更硬,会削断玄铁剑的剑身。为了公平比武,云止特意给她一把贴身佩剑。这柄黑色长剑直立于阵法中央,剑柄和剑身在激烈晃动,无数条细小的紫雷在剑上涌动,有些不寻常。寻人法阵只是一个辅助类法阵,所寻方位越具体越耗费灵力,赤鸢却感觉这道法阵像是被一种特殊的力量干预,改造成了杀阵。因为法阵内的杀意越来越浓。颤动的玄铁剑更是被紫雷强行从地表拔出,腾空而起,又调转了剑尖,直指赤鸢,要从她胸口穿心而过。赤鸢召出自己的长剑相抵时,那把剑却又被操控着停滞在半空,剑身有一道紫雷电光闪过,玄铁剑化为一抹乌灰,随风扬走了。在杀阵即将功成的瞬间,阵眼的剑被那股力量毁去,阵法也随之消亡。赤鸢作为造阵者,在阵法被毁时遭受了反噬,吐出了一口血。她顾不及擦去嘴角的血,急忙去阵眼查看是否留下蛛丝马迹。不出赤鸢所料,毁阵者留下了一道气息。竟是魔气。这是同族在警告她,不要查得太深。云止大概率和魔主或某个魔尊有些情谊,无法查出她的方位,更能证明她深受族内高层的重视。赤鸢抹去了阵法痕迹,再次来到枯井旁,给槐兰尊者写了回信:尊上,我想在凡间休假一个月,不再与修仙门派人员来往,晚些再回魔界。用渡鸦送出字条后,她收敛魔气,抬头看天上的月,无端想起了虹月。虹月经常喝酒。酒量却没有锻炼上去,很容易喝醉。那天在屋顶上相约喝酒,她才喝了两碗,就醉到脸蛋酡红,胡言乱语了。可能被酒麻痹了神经,虹月体温并没有发烫,双手只比琉璃瓦片温热一点,她递给自己一片明黄的背鳍。虹月说自己住在海里,比起普通的鱼虾,她有着长长的尾巴,还可以卷起来。可惜这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哪怕在炫耀一种优越感,也因为语气上的不连贯,听起来有些傻气。虹月是妖,济世宗收留妖族,这并不让赤鸢感到多么吃惊,济世宗容不下的,只有魔族而已。赤鸢正想问她是哪一种妖,虹月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瘫在瓦片上,身体软成一滩水,即将从房檐滑下去。赤鸢及时扯住虹月的衣领,把她拉回原先的坐处,又提起虹月无力的双肩,把她的头搭靠在自己的腿上,抬头看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月亮。如果虹月还能再喝一碗,赤鸢并不介意告诉她一些秘密。真是高估了对方的酒量。思绪从回忆中抽回,赤鸢开始思考这一个月如何安排。她答应了尊者不与修仙者来往,花一个月的时间去找一名妖族郑重道别,也算心安理得。虹月送出的背鳍,很有可能是妖身的一部分,借助它来寻妖,是很轻易的事。所以虹月的妖身是什么呢?虹月比她早入宗十年,一身修为在济世宗同龄人中不算出众。在造丹峰她除了试药就是在照看药圃,炼丹必炸炉,炼蛊时蛊虫直接被她的烈掌烫死,长老在这两项比赛上已将她除名了。灵性很高的妖族能做到触类旁通,在妖界能活得滋润,在修仙界也应该有不俗的成就。虹月大概率只是寻常的海中妖族。拥有长长的、能卷起来的尾巴,虹月会是一只黄色的海马吗?魔界可没有海马,如果虹月不介意展露真身,她有点想摸一下对方的尾巴。济世宗造丹峰,峰顶诊室内。冬季的阳光并不耀眼,透过窗户照在人的身上,是一种温和的暖。昆澜躺在病床上,气息很是安定。江玉淇为昆澜布针医治了五日,才养好了昆澜的情丝,把它们从过度悲观和厌弃的情绪煎熬中拯救出来,还用热毛巾每天给昆澜细细擦一遍脸。今天给昆澜擦脸时,她醒了过来。昆澜想直起背,但使不上力,转头看向床边一脸疲惫的江玉淇,问:“我怎么动不了?”江玉淇把毛巾放入铜盆里,因为几天没说话,声音沙哑且混浊。“针灸期间不能乱动,你的双手双脚都被我捆了束灵索,你老实再躺一天,我给你治一遍体内的暗伤。”“宗门大比越来越近,很多比赛要再确认一遍细则。我向你保证,大比当日我定能沉住气,绝不和乔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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