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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黑洞彻底闭合。云止只想和昆澜一刀两断。在宗门大比上,明明她已经做了伪装,昆澜还给她佩戴上济世宗的宗门玉佩。有必要吗?云止摘下玉佩,将其摔个粉碎。又用紫色的烈焰把碎玉烧成了粉末,随意召出一阵风把粉末吹散了。作者有话说:从结契到失效,也就一刻钟不到吧,云止受不得一点点气哈哈哈哈陷害被魔主不留情面驱逐离境的昆澜在传送黑洞中不停的下坠着。这种传送黑洞是为魔族量身定制的一种传送渠道,魔族能够轻易地找到着力点,全程维持站立。人族在通过这个传送黑洞时,若是没有魔族相助,就像云层中落下的雨滴,明知最终的归途是地面,但何时能降落到地面,是一个未知的等待。黑洞内没有光源,没有声音,昆澜下坠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风和重力。像是潜入了幽静的深海,昆澜的长发像海草一样向上漂浮着,宽大的衣袖和两侧的衣摆灵动地飘逸在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昆澜的内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她不能就这么回济世宗。魔主夺走了她的宗主玉佩,下逐客令时也没有归还的意向,明摆着在贪昧济世宗的资产,她必须讨要回来。她想起魔主推她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受到冒犯的恨意和恼怒,也没有摆脱结契效力的自在和轻松。哪怕出其不意的暗中推人,也没有下黑手时该有的专注或谨慎。来到魔界以后,昆澜能感知到魔主的视线多次为她驻留,尽管都是一些居心不良、高高在上的凝视,让她不免有些紧绷。但这也是一种关注。这种关注在最后荡然无存,魔主推她的时候,视线依然惯性的停留在她身上,可眼神却在放空,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对她的任何反应也不甚在乎。那种看似失去聚焦的眼神,看什么都像在看一团死物,可昆澜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团死物,直接在魔主游离天外的双眼中消亡了。死物至少会被看见,可魔主却像看不见她一样,或者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像是一种未宣之于口的判决死刑。传送黑洞就是她的流放之地。这种迷茫又憋屈的感觉让昆澜觉得似曾相识。离宗之前的云止,在身上裹了一层牢不可破的茧,不愿听任何解释,也曾给她这种相似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是在故技重施,用冷漠来加重她的恐慌和无力感。为什么她会觉得魔主在故技重施?魔主不是云止,再效仿云止的行为,也无法复刻云止给她带来的情绪体验。只有一种答案能解释一切,推她的并不是魔主,而是云止。她多次顶撞魔主,不愿留在魔界,善良的云止正是考虑到她的不情愿,所以为她打开了回济世宗的传送通道。魔主哪在乎她情不情愿,至少会把她扣留于魔界一个月。再往前追溯,毁掉结契书的也不是魔主。魔主对属下宣称七日后与她举办结契大典,又强调身为统治者的信誉,至少七天内不会轻易毁契。就算气急之下毁契,也不会在撕毁结契书之前多此一举的划去云止的名字。这份结契书的效力只针对云止和她,云止可能受到了某种刺激,后悔与她结契,所以才划去了签名。云止受到的刺激大概来源于她。她说了哪些重话?不能给好脸色……得寸进尺……憋着一股坏劲……对魔主说这些,杀伤力约等于无,不至于气到撕毁结契书。对云止说这些,几乎就是在诛心。那一句“我迫害你了吗?”,提问者更像是云止。魔主自认为身份地位比她高,优越感十足,被她撞到头只会暗自记恨并择日报复,不会声张,更不会指着额头的伤疤公然对峙。云止可能觉得委屈了,才会把一切不满摊开来讲,她想听的肯定不是“你憋着一股坏劲”为开头的人身攻击。对回忆抽丝剥茧,昆澜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她在宗门大比上剖析了心路,要对云止好好表现。可现在却伤了云止的心,让云止心灰意冷,撕毁了结契书。可是云止说出的某一句话让昆澜无法理解。她在伪装魔主的口吻,说魔主吞噬了她的神魂,改造了她的身体,宗门大比上出现的只有魔主。如果反过来理解,那就是云止吞噬了魔主的神魂,顺便改造了身体,宗门大比上的她没有被夺舍,一直都是她。这种理解有据可依。云止的神魂强度胜过大乘期中期的她,魔主的神魂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残喘百年,实力必定会大幅度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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