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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傻孩子!”童氏抱着二姐就哭了起来,但……终究也是没答应说不把二姐送走。
等到二姐病好,越发的沉默寡言了。
另外,娘又有孕了……明明该是喜事的,可爹娘却在夜里哭泣。怀孕的娘要不了几个月就干不了重活了,他们家的税可怎么办啊。
“娘,把我也嫁出去吧。”不久前还哭着说不走的二姐,这时候却反而站了出来。
后半宿,娘依旧在哭却不是抱着爹,而是抱着二姐了。但她依然没有说不让二姐嫁人,即使这时候,二姐才八岁。要嫁人,也只能像大姐那样,给人当童养媳。可留下她,交不起税,一家子都得完蛋,让二姐去做童养媳,说不定……说不定都能活命。
萧起把嘴唇咬出了血,可他说不出让二姐留下的话。
他能干啥?撺掇他爹娘卖小吃去?谁买?他们家穷,村里人八成都他们家这样的。其他村子也是。小吃只能卖到镇子里,可他家也得付得起城门税啊。就算借着钱了,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敢支摊子,真赚了钱,下一秒立刻就有萧家的家丁过来抢。
萧起一夜没睡,第二天听到了萧北根起来的动静,他也坐起来了:“爹,我想了个法子,能让取银棘丝更方便些,您能听我说说吗?”
“我知道咱们家大郎是想让你二姐留下,可是,我和你娘也是没法子啊。”萧北根的背更弯了,“是你爹我不好,不该碰你娘。但你太小了,你还取不了铁荆棘。”
“爹!我是说有个法子,不是说让我跟着去!”外头雪至少有一尺深,就他这个不到三尺的身高,出去不是帮忙,是拖后腿,“您试试吧!要是真能更轻松呢?您就试一下!”
萧起声音太大,哭了一晚上,刚睡着不久的母女俩哼了两声似要被吵醒,但这时候萧起也顾不得低声了。
“……好!你说,什么法子。”萧北根看着萧起,咬牙点了头。
萧北根已经被逼迫到了绝境,大姐已经被送走了,即便那户人家是他和童氏细细找的,为人都说好,可他也连看都不敢去看上一眼。二姐也要被送走了,等驴蛋子满了五岁也得交税了,他难道又要把驴蛋子也送了?然后呢?孩子一个个都送了,最后就轮到他和自家婆娘一起上吊吗?即使是三岁儿子的想法,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又有为什么不去试呢?
萧起观察过村民们怎么取铁荆棘的,也在村民休息的时候,凑近观察过铁荆棘,稍微总结了一些这种东西的习性。
他让萧北根试的,是两种法子,一种是在他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后,把木棍插.进挖掉铁荆棘的空地。第二种则是拿一个破草筐,装满了土,然后把这个筐,放在已经挖净了的空地里。
萧北根多年挖掘铁荆棘,萧起一提,他就模模糊糊的觉得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到。
不管成与不成,萧起都让萧北根说这事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萧北根倒是明白,甚至还反过来对萧起道:“儿呀,若是成了,这名声却也只能让我给你背着了,做个神童可是要丢命的啊。”
“爹,我知道。”修真界这种宗门与世家治天下的模式,看起来大家都很自由,没有谁是统治者,其实跟奴隶制差不多。
“好。”萧北根摸了摸萧起的脑袋,踹上两个凉饼,独自走了。
萧起则去了灶间,拿了两个鸡蛋,给娘和姐姐做了一锅鸡蛋粥。
快晌午的时候,童氏和二姐才醒了过来,童氏大惊,却还是被萧起拉住喂了一碗粥,又让她提着个罐子,给萧北根也送粥去。
二姐又有些起烧,童氏走的时候就让她躺看上歇着。
“二姐,喝……”萧起端着个破碗走到二姐面前。
二姐抬起头,眼神有几分阴沉,但一眨眼,阴沉尽去,几滴眼泪从红肿的眼睛里留了下来。二姐抹了抹脸:“大弟,这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
“真好……大弟,等我也走了,你要照顾家里,照顾以后的弟弟妹妹。”
“二姐,你放心吧!若是家里再有事,到时候我也会去做人家的童养媳的!”
正喝着粥的二姐笑喷了出来:“你这傻蛋!”
萧起的法子都是当天看不到效果的,一日无话,第二日一早萧北根和童氏一起走了,没多久,萧北根就一脸喜色的回来了。
“有用!有用!”
铁荆棘朝外生长到一定程度,贴地的根茎就会长出新的根须扎入地下,并与母株自动切断。所以铁荆棘看起来是一小簇一小簇的,其实完全就是一株长起来的。
取银棘丝,用药水泡,用锤子砸都费力,可最花时间的其实是从土里刨铁荆棘的过程,因为只是一夜,铁荆棘的根就能扎很深,虽然它的根系没有铁荆棘的茎坚硬,但也要花上大力气。刨根的过程,是要穿着木铠甲站在荆棘丛里头的,就算这世界的凡人体力要好得多,那也是凡人,体力消耗极大。
萧起给萧北根出的两个主意都有用,第一个主意,铁荆棘还真的顺着木杆爬上去了,拽一下木杆,下头就是铁荆棘的根。第二个主意,直接就有一株铁荆棘长在了草筐里,根系都透过草筐的缝隙长到地上去了,这样要挖断荆棘根就很容易了,甚至蛮干一些,直接把这筐提起来,将根系拽断,也比用刨的省力气。
“爹,那您今天把在草筐里插着木棍。”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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