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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炼狱。”陆扬蹙了蹙眉又解释道:“供权贵享乐的地方。那地方多半关的都是野兽,先饿上它们几天,再把人丢下去”花宝闻言大骂一句:“妖案司就这么看着?”“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况且不是妖兽,我们没资格处理。”陆扬以往神采奕奕的眸子暗淡了几分。花宝忽又想起了什么:“那狂血藤流入这里,岂不是说明”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速度,朝着斗兽笼狂奔而去。“东家,他们查到白狼了,正在往斗兽笼去。”侍从半跪在他面前,声音压的极低。暗处那人把玩着手上的羽毛,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那地方早该关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血腥味太重,不符合我的品味。”侍从犹豫了下开口道:“东家斗兽笼每月盈余白银两三万,若是关了岂不可惜?”那人轻笑了一声:“我缺这点银子?比起看一群野兽撕咬,我更喜欢抱着美人。”“他们想查就给他们玩玩,让下面的人撤干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东家的意思是”那人从桌案上捡起一枚金锭丢给侍从:“放点风声,就说这里早被某个不长眼的富商接手了。”他轻轻弹了下衣袖:“反正我早就不想沾这脏生意了。”“是。”侍从收起金锭,无声隐入黑暗中。小彩蛋:妖案司主事陆大人穿女装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成衣铺子推出陆大人联名款。两个人疾驰在林间小路上,夜风穿过树林送来泥土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花宝鼻尖微动,眉头一皱:“就在前面。”两人加快了步伐,转眼间穿过最后一片密林。月光下一座典雅幽静的院落矗立在他们眼前,白墙黑瓦富丽堂皇,墙头垂落几只鲜艳的蔷薇,大门上的铜环锃亮,好似哪家的富贵别院一般。——如果没有那道血腥味的话。陆扬拇指抵在刀鞘上,月光映出他严肃的侧脸:“分头查。”花宝点点头,足尖轻点跃上墙头,轻巧落地向着西边搜查。半炷香的功夫,两人在前院汇合。“西厢房堆满了铁笼,但都是空的。”花宝舔了舔尖牙说道。陆扬眉头微蹙,目光打量着院落:“我这边也是。”“见鬼了,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她的尾巴不耐烦的拍打着地面。陆扬攥着刀柄的指尖发白,咬着牙说道:“我们前脚把白狼抓了,后脚就清场了!消息还真是够快的啊。”“吼——!!”院内忽然传出野兽凌厉的吼叫,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救命啊!”“畜生!滚开,滚开啊!”“娘亲娘亲呜呜”两人猛地一愣,对视一眼,随即冲向内院。陆扬一脚踹开落锁的玄色大门。霎时间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肉的腥气涌向二人,这味道对于嗅觉灵敏的花宝来说太过刺激,一时间脑袋发晕。陆扬看清院内的情景时,额角青筋暴跳,牙关紧锁。那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巨形铁笼,笼内有十几具残骸,青石地板布满干涸的血掌印和碎肉,甚至有一具尸体只剩下半个脑袋,剩余的那眼球死死的望着他们的方向。第三层看台上的赌票和酒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讽刺,鲜血和腐肉气息弥漫在其中令人作呕。斗兽笼内正中央,有个四方铁笼,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奴隶挤在里面,有个约莫八九岁的孩童正徒劳的敲打栏杆,他的哭喊声很快被野兽的吼叫所吞没。其中最格格不入的,是角落里的那个白衫男子,他不似奴隶反而像是学子,而他手中正攥着“狂暴散”。蓝色药丸正发出幽暗的光芒,惨白的嘴唇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该如此的”笼内关着十几只身形庞大的凶兽,眼眸泛蓝的围着四方铁笼打转,似是在想办法吃到笼中的美味,那腥臭的巨口不断撕咬着铁笼,牙齿与利爪与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仿佛这场“表演”是专门为他们所准备的一般,二人踏入内院时,四方铁笼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铁栅栏如同烟花一般向四周炸开。“不!!!”陆扬能想象到即将发生什么,眼眶恨的发红,使出全身力气抽刀劈向那特制的锁链。第一刀只留下了些许白痕。第二刀砍开缺口时,笼内已经响起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奴隶被野狼拦腰咬断,鲜血喷洒在笼内,男人死前哀怨的望了他们一眼。“救命,救救我!”女子妄图逃跑,刚迈开一步就被虎爪撕碎,她无力的手垂落在地,够向陆扬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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