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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野花虽然没有很大一捧,但被翎烟小心抱在前面,跟在她身后也朝那河边走去。这个季节小河的水凉凉的,艾野的手伸进河里泛起细微的涟漪。她轻轻撩起几捧水在额头浇下。软软的河水将莹白的脸蛋冲的更加白嫩。她蹲在河边,回头看了眼翎烟,双眸也更明亮水润了些。翎烟的视线随着她脸上的几滴水,淌过她的下巴,浸湿小姑娘白嫩的天鹅颈,又在她胸前的棉质领口处浸出一个痕迹。真是快成年了呢,愈发显得动人了。艾野忽地撩起一捧水朝她泼了过来看着翎烟和自己一样往下淌水的样子,看着她发梢贴着肩膀的样子,艾野咯咯笑了好久。清理干净后,两人靠着蓝桉树坐下来,静静看着远处橘色的夕阳染的晚霞。翎烟问她:“在想什么呢?”艾野坐在那儿,双臂将弓起的膝盖环在里面,她说:“我在想,以后文姨再让我去学挖掘机,我就告诉她,我会开了不用学。”翎烟抿嘴笑着,柔声说了句:“你呀,真是个小孩子呢。”“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成年了。”她认真回复的样子,像是很介意翎烟说她小。“文姨为什么不同意你学服装设计呢?”艾野摇摇头,无奈回复:“我也不知道,许是因为她做了一辈子裁缝吧。”她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河里,又说:“做裁缝很累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秋天傍晚的风不冷不热,温柔携来桂花的香气。头顶上蓝桉树的叶子却依旧绿油油的沙沙作响。艾野转过头看她,说的郑重:“翎烟,你要一直跳舞,我以后为你设计舞台服装。”此时夕阳已经落了大半,橘色的余晖穿过枝叶,细碎地洒在艾野的脸上。她说这话时紧盯着翎烟,长长的睫毛每一次颤动,都像是有着金色翅膀的蝴蝶轻轻颤着蝶翼。翎烟望着天边淡笑了下,水润的眸底如清澈的湖映着天边的余晖,晚霞在她眼波间流转,像一幅生动的画。艾野看不出她的眼睛里面藏着什么,只听得她笑盈盈说了句:“好啊。”秋天的河边还是有些凉的,她们一直靠在树下。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山去,月亮悄悄悬在天边,洒在小河一片银白的光辉。翎烟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缩缩肩膀往前拽了下外套,发丝被晚风轻轻吹起。“我们回去吧,你感冒了。”艾野起身拍拍裤腿上沾的土,伸手拽她起来。小巷子口道别的时候,艾野同她说:“文姨养了两只鸡,明天下蛋的时候,我拿去给你煮面吃。”她又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新下的蛋营养丰富,吃了感冒好的快呢。”翎烟挑挑眉:“噢?还有这个说法?”“当然。”艾野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像是为那两只鸡感到自信。-----隔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露出半张脸,懒洋洋洒着毛茸茸的暖光,艾野就已经蹲在鸡窝旁边了。她旁边放着洗干净的青菜叶,掰成小块的馒头,还有些小米粒。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母鸡,自言自语道:“你今天几点下蛋啊?”鸡:“”原本悠闲啄食的头像卡住一样僵在那里,缓缓冲她歪过头,甚至往后退了一小步。艾野将身边的菜叶子往它面前推了推:“你多吃点。”那只鸡小心啄走菜叶,缩到角落里,啄一下青菜看她一眼,样子很像防着贼。艾野掌心覆在它的后背轻按了按,耐心解释说:“你卧着吃,卧着总会下蛋了吧。”转眼就快中午了,那只鸡一直缩在角落里不动弹,双方看起来都有些疲惫。艾野的腿已经蹲麻好多次了,一上午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鸡窝。“咕咕咕”那只鸡突然就站了起来,扑腾两下翅膀,昂首挺胸地冲她叫,吓了她一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文乔女士已经在外面喊她:“艾野,是不是鸡下蛋了,你收一下。”艾野往鸡刚刚趴过的稻草堆里看了眼,疲惫的眸子瞬间有了光。“没,没下呢,它可能是饿了吧。”她伸手掏出鸡蛋简单擦拭了下,揣进了上衣口袋。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那只鸡说了声谢谢。艾野双手揣兜,淡定对文乔说:“文姨,我出去下,中午不回来吃了。”“又出去玩,别跑远了。”文乔低头继续做着衣服,嘴里嘀咕句:“刚喂的鸡就饿了,吃的越来越多了。”翎烟家里银灰色的大门紧锁着,她敲了好多声门都没人应。她们这种老式二层房的一楼不高,艾野在附近寻了个废弃木制鞋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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