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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添的茶,冷老太没有喝,像是突然着急回去的样子,只简单选了几个服装款式,起身便要走。应陈雨的嘱咐,艾野负责送她们到停车的地方。胡同幽长又安静,让人不免心生紧张,艾野屏着呼吸跟在她俩旁边,默不作声。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冷老太脚步走得慢极了,为了拖延时间,她时不时看看路边的花草植物,或者摸摸胡同斑驳的墙壁,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她问艾野:“孩子,老家是哪里的啊?”艾野默不作声,虽然排除了她是坏人的嫌疑,但是毕竟初次见面时的印象在心里很难磨灭,加上刚刚管家偷看一事,她紧张眼前这个老太太,还是少聊天的好。冷老太并不介意,又问她:“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平时喜欢去哪里玩啊?”艾野继续默不作声,垂着眉眼盯着脚下的路。“孩子,你怕我?”冷老太顿住脚步看向她,眸子里肉眼可见的自责感。她同艾野解释:“那天晚上是我无意冒犯了,当时只是看文小姐有些亲切,便看的仔细了些。”救命啊!艾野心里惊呼一声,难道说这冷老太在和自己道歉吗?更可怕了也顾不上这老太太说着什么,忐忑朝她点点头,算作回应。终于将两人送出胡同上了车,艾野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谁知那老太太落下车窗,弯着眉眼同艾野问;“孩子,改天去我家里坐坐,给你做好吃的。”诶?刚落下的那块大石头又悬了起来,艾野小心答道:“工作室平时活儿比较多,不太能抽开身,谢谢您的好意。”冷老太回答:“不碍事,总会有时间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艾野不再回复,朝她挥挥手算是道别。邶市的寒风有时刮得野,风从巷子那头儿吹来,带着股莽撞的劲儿,吹落老树上仅存的枯叶,吹着梢头挂着的空鸟笼左右晃荡。灌进身体里的凉气顺着肩膀往里钻着,艾野下意识紧了紧外套的领口,偶尔被风撞得从喉咙里发出个闷响。回工作室的路上她在想,既然在试衣间外面站着的那个是冷家的管家,那反向推理的话,她很有可能是故意将茶水洒在自己身上的。为什么这么做呢?-----冷老太的卧室。管家将门窗一一关严,匆匆去到冷老太面前,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冷老太转脸看向她,眸子里像是落满了星星,亮得惊人。她的唇角微微抖动几下,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刚刚那双明亮的双眼,已经蒙了层水汽。半晌,才讷讷地瞧着管家,吐出一句:“你,当真看清楚了?”管家看起来也很激动,抬起手背抹下眼尾,回复道:“看清楚了。”“好啊,好。”冷老太脸上的百感交集缠成团,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挂上,又被酸涩顶替了下去,她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眼眶也跟着红了大片。-----因为脚伤的原因,翎烟已经很久没怎么出门了,周禾怕她寂寞,将小坏从办公室拎到了家里陪她。只是那猫过于活泼了些,每天都能精准踩到翎烟那只脚,而后慌不择路钻到床底下去。有那么几次,小坏被翎烟按在床上质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很难评判,毕竟这种小动物本身,就贱嗖嗖的可爱。小坏今天很老实,一大早吃饱后,就缩在了翎烟枕头边上打瞌睡。这只猫被她养的很好,身上的毛发已经比同品种的猫要油亮的多,此时悠闲自得地躺在那儿,倒是很有贵族猫的气质了。翎烟睨它一眼,揪着后脖颈拎到了怀里,嘴里振振有词:“就你,晚上那么闹腾还想白天睡懒觉?”小坏冲她不满“喵”两声便不再反抗,重新眯起了眼打瞌睡。翎烟摸着它脑瓜自语:“你还记得之前总在胡同喂你那姑娘吗?好久没见到她了呢。”这话正好被进来送药的周禾听到,她将药和温水放到床头,着急忙慌又出去了。掏出手机给艾野发了个信息:文小姐,今天夏董安排的人有其他事,不会来非总这里。言外之意:只有我俩,你来看看她吧。屏幕另一边,艾野盯着这句话读了好几遍。她倒不是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在想的是,这是谁发的?疑惑之际,周禾又发来一张小坏的图片:你很久没看到这只小猫了吧,来看看吗?周禾是有一套帮人找理由的本事在身上的,艾野弯了弯唇,开始规划晚上去翎烟家里的事。临近晚上,周禾早早将浴缸的水放满了,她往浴缸里投了些新鲜的花瓣和牛奶,做完这一切,回到卧室接翎烟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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