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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记得。又什么都不想记得。为什么楚晚棠还会来问她是不是女同性恋?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她们昨晚发生的又是什么……?怀幸抱着被子,脸色在这一刻苍白下来。她摇了摇头,不敢承认:“不是的,姐姐。”“不是就好。”楚晚棠眉目松动,犹如一朵花被轻风吹拂,她站起来,隐去自己脸上的霜意,朝怀幸走去,柔声道:“我们现在彻底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了,小幸。”怀幸倏地回想起来昨晚一直忘记确认的信息,在那样暧昧的氛围之下,她没有去问楚晚棠现如今是什么关系。她被楚晚棠勾得迷失方向,也误以为她和楚晚棠是两情相悦,现在再回忆,原来她们之间连“喜欢”两个字都没有去触碰过,楚晚棠只不过是说想要跟她更亲密一些,仅此而已。到头来,还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在云端既没有翅膀,楚晚棠也没有托住她,此刻的她直直下坠,摔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楚晚棠已经走到床边站定,她穿着衬衣西裤,恢复往日温和模样,梨涡又一次缀在唇边。她略去女生称得上难看的表情,伸出手去揉揉怀幸的脑袋:“怎么不回应我?是昨晚我没让你尽兴吗?”“……”怀幸垂眸,没有出声,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以后我们各取生理所需。你说过的,我需要你,正好你也需要我。”楚晚棠的手往下,细削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面看着自己,“养了你这么久,别让我为难。”怀幸眼眶微微泛红。她不想去看楚晚棠的棕色双眸,缓缓合上眼睫,脑袋轻点了下:“好。”楚晚棠见状,弯腰凑近,亲了下她的脸颊,继续轻声细语:“我等下出门要和梅总去见客户,晚上跟闻时微见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早点回家知道吗?”“好。”“怎么又只会这一个‘好’字?没有别的要跟我说吗?”楚晚棠蹙眉,语气带着一些不悦,这样的台词她昨天下午也讲过。怀幸推推女人的肩,她还是闭着眼,嗓子有些发哑:“开车注意安全,姐姐。”“我会的。”楚晚棠放过她,直起身,“饭菜在厨房,记得温一下。”落下这句话,楚晚棠出了主卧。门关上的动静并不大,只是轻轻的一声“砰”,却重重地落在怀幸的心间。她抬眼望着门口的方向,心里积攒的委屈不受控制,一点一点转化成泪水,越来越多。犹如秋季的一片片落叶,簌簌下落。视野早就模糊,她曲起膝盖,将脸埋在上面。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空间,她哭得并不压抑,声音慢慢穿过窗口,被路过的风听见。怎么会是这样的情节呢?她睡前还喜滋滋以为醒来以后就跟楚晚棠说她们拥有了全新的身份。在家人这个基础上,她们还是恋人,因为她们互相喜欢,彼此在意与牵挂。结果,是她会错了意。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臆想。门外。楚晚棠听着这哭声,她满意地勾唇,这才抬脚往外走。嘴里好像还有昨晚尝到的眼泪口感。依旧很甜。……怀幸哭过一通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昨晚她不知道被做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在楚晚棠的操控下一次又一次迷失航向。她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从主卧出来,进了浴室。白天的浴室不需要开灯,光线明亮,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睛和鼻尖,干燥的唇瓣,以及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睫毛。也让她看清了自己锁骨那露出的一块暧昧痕迹,她盯着它一愣,将衣扣解开了两颗,往旁边扒开。只见脖子往下,处处都有楚晚棠留下的引人遐想的印记。深深浅浅,大小不一。她松开手,撑在洗漱台上,脑袋低垂。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取过牙刷,开始洗漱,但薄荷味牙膏又把她拉入昨晚和楚晚棠接吻的回忆。-记得换气,小幸。-你没有这样想过吗?和我接吻,再更进一步,我想过……怀幸再次闭上眼,呼吸沉重两分。她以前看见过一些相关投稿,不少稿主说自己和直女做。爱了,评论区的大家都表示不理解,怀幸没有评论的习惯,但也不理解。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身边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而她成了众多稿主之一。三点半,微波炉叮过饭,怀幸在桌前坐下。这么久不进食,再加上荒唐的一夜,她体力消耗很大,早就饿了,但她现在就是没什么胃口。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餐食,犹疑半晌,最后还是拿着筷子,慢慢往嘴里送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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