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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吃药不能这么凶,我还是病号。”又可怜上了。闻时微睫羽一颤,忽而紧张地动了下喉咙,启唇:“那我该怎么说?你教教我。”她轻轻地换了个称呼:“小衔。”陆衔月x闻时微(2)这让她怎么分辨……没有人称呼过陆衔月“小衔”,喊她全名的有,喊她“衔月”的有,喊她“月月”的也有,而被叫“小衔”还是第一次。很陌生,陌生到她听闻时微这样叫她,还愣了一下。很新奇,新奇到她听闻时微这样叫她,愣过以后又觉得好玩。随之而来的,就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愉悦情绪,她被淹没得很彻底,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只觉得自己陷进这双温柔的眼眸里。她这会儿庆幸自己又发烧了,这样在闻时微看来她的脸红是因为生病。而不是因为她心动。“我……”陆衔月艰难地张了张唇,错开视线,低声说,“现在这样的口吻就刚好,不要凶我。”闻时微:“嗯,我错了。”她把杯口递向陆衔月的唇边:“那……喝水,吃药,好吗?得先退烧,小衔。”这个称呼在她嘴里滚了一圈,她自己也觉得很可爱。陆衔月还剩了些力气,她本能地觉得这个距离太危险,又看向闻时微,自己端过水杯。但这个过程中,她不免碰到了闻时微微凉的指尖,点点凉意跟她的体温不一样,对比鲜明,她抖了下眼睫,又一次不去看闻时微,乖顺地把药吃了。水杯放回茶几上,闻时微在软毯上坐下来,没有立马就走掉。她回着手机里的工作消息,公司是外企,她在德国留的学,对接的基本上都是德国那边的业务,光是回消息还不够,没一会儿,屏幕还切成了来电显示,她迅速静音,看了眼在沙发上睡着的陆衔月,自己握着手机去厨房接听。等出来时,就看见陆衔月醒了。闻时微走近,问:“吵着你了?”“抱歉啊,闻时微,你这么忙我还麻烦你。”“没事。”闻时微翘起唇角:“不是朋友吗?”顿了顿,“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杏杏的,不用担心,你好好养病。”“你要走了吗?”“再给你量下。体温看看。”说着又取过温度计。陆衔月微微一笑:“你回去休息吧,有点晚了,谢谢你。”闻时微悬空的手定了定,看着她的眼睛,脑袋轻轻一点:“好,你多注意,在病好之前不要再去拍这样的视频。”“知道了知道了。”没再多叮嘱什么,闻时微离开了公寓。陆衔月看着空落下来的空间,非常烦躁地抱过抱枕,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可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又冒出她一直在想的念头——闻时微还是喜欢怀幸的,对吗。她只是没谈过恋爱,不代表她是笨蛋。当初闻时微坦白性取向那晚,那番话就是说给怀幸听的,而她旁观下来就知道怀幸对闻时微并没有那样的感情……可不妨碍闻时微喜欢怀幸。以前喜欢,现在喜欢,以后也会继续喜欢。陆衔月慢慢闭上眼睛,她想劝闻时微别再喜欢怀幸了,这样没有希望的暗恋到底要持续多久?不痛苦吗?那么她在闻时微面前找存在感这件事,没有那么自私是不是?算下来,她也在帮闻时微的忙吧?不要分那么多注意力到怀幸身上,就不会有那么痛苦了,对不对?就着这个念头,陆衔月继续自己的计划。她还是会偶尔去招惹闻时微,让闻时微生气,有时候过分了,再加上闻时微工作忙,不怎么理她,她又会陷入自我的拉扯,转头去哄人。嘴上,她依旧说自己是直女,否则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了怎么办?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着,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年。2025年四月下旬,她跟怀幸已经成长为“丝季”的管理者。她在南城有个业务要谈,怀幸也要去参加南城的服博会,但在到达南城之前,她又故技重施,惹闻时微生气了。她说南城海边有个女同打卡圣地,她问闻时微以后什么时候跟女朋友来。又说自己是直女,不需要有这样的仪式感。这样的消息发出去,闻时微回了她一个句号,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她其实明白背后的原因——近两年的相处下来,她跟闻时微之间的氛围是极其微妙的。闻时微对她好,关心她,照顾她,而因为她的“故意”,她们单独相处的次数并不少,而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们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就真的只是朋友这样的关系。可明明又有暗流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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