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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听了拍着桌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就变成了刀,咱们反倒任人鱼肉,这还像话么?”
田蚡道:“既然不能正面去碰刀刃,咱们也可以想想别办法…”
田蚡凑过去,低声道:“姐姐,前几日兄弟跟你说,给兄弟我指婚事情,有眉目了么?”
王太后瞪了他一眼,道:“现是什么时候了?他陈皇后都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还想着成亲事情,你想要气死我啊?”
田蚡赶忙解释道:“并不是这么回事,姐姐你想啊,咱们不能去和陈皇后较劲,那就要自己积攒势力,如果兄弟我娶了刘家人,那不就是积攒势力了么?”
王太后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道:“这事情还不好办?你要现娶都没问题。”
田蚡道:“那就好了,正好兄弟我做出不管闲事样子来,让皇后他自己去折腾罢,姐姐你就看着,皇上那么要面子人,能任由他女人把持朝政么?等他们窝里斗完了,咱们也积攒够了势力,何乐而不为?”
王太后道:“希望如你所言。”
也不知是不是卫青大捷消息太好了,刘彻听到这个消息,病好也就差不多了,正如刘彻所说,三军凯旋当天,刘彻真亲自出城门迎接。
刘彻与嬴政参乘一车,路上有侍卫开道,百姓跪拜两旁,见到刘彻车仗就开始高声山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刘彻并不是没有出过宫,但是这样场面还是头一回见,毕竟能这么大规模打赢匈奴,这还第一次。
刘彻掀开车窗帘子,向外面看了看,对坐旁边嬴政笑道:“朕病了这么些天,一直榻上躺着,骨头都松散了。”
嬴政知道刘彻唠嗑只是开场白,后话还会陆续才说,就没有说话,等着刘彻继续说下去。
刘彻望着外面,没有看嬴政,只是道:“老百姓是好应付,他们不像大臣,要给他们施展抱负机会,要安抚他们,谁能让百姓不饿肚子,谁能让百姓不受战乱,他就是皇帝,还是个好皇帝…老百姓眼里,他才不管皇帝是姓刘,还是姓什么。对么?”
刘彻说后一句话时候,才转过头去看嬴政。
嬴政心里一突,当下只是笑道:“老百姓心思是简单,看待帝王也是公平,不是么,陛下。”
刘彻笑了一下,点点头,道:“阿娇姐姐说很理。”
罢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只是微微颠簸,一路往城外去了。
刘彻御驾到了一会儿,卫青李广公孙敖三路兵也就到了。
卫青一万精兵丝毫未损,公孙敖带兵一万损兵七千,李广则是光杆一个人回来,可谓是灰头土脸,面上无光,自然也就不高兴。
刘彻从车上下来,伸手扶下嬴政,众臣跪下来拜见皇上和皇后,刘彻让众人起身,这才走过去,道:“卫青,好样,朕没有看错你。”
卫青连忙又跪拜下来,道:“卑将惭愧,若没有李广将军和公孙敖将军掩护,卫青也不能有今天胜利。”
卫青很明显是给李广和公孙敖下台阶,公孙敖虽然笑不出来,但是脸上还挂着勉强干笑,而李广不同,李广这辈子参加大小战役,还没有这么丢人过,一万骑兵一个也没回来,听见卫青话,也不觉得宽慰,直觉心里不服气,若不是匈奴大军把重心放自己身上,自己怎么可能输这么难看。
刘彻迎接了凯旋军队,回朝之后又褒奖了三军。
王太后趁这个机会,向刘彻提出要给田蚡指婚事情。
刘彻笑了一声,道:“母亲,舅舅这是要把刘家抓多牢啊?”
王太后没成想他这么直白就说了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什么话被你说出来就那么难听。”
刘彻道:“得,朕要是不同意,母亲该怪罪儿子,连舅舅娶个媳妇儿都不让。行了,任着舅舅喜欢,随便挑。”
王太后虽然不满意他态度,但是这件事也就算是敲定了。
王太后道:“你舅舅都娶妻了,你呢,彘儿啊,不是娘说你,你看见了,这次三军凯旋,他陈阿娇面子大,朝廷上听他话人,比听你话人多多了!你若是再宠着他,让他后宫里独宠,还不翻了天去?你趁着现,也看看有没有能入眼,娘瞧着卫子夫不错,他虽然身份低位了些,但是这种身份地位人,形式说话才谨慎小心,不会仗势欺人,以后也不麻烦。”
刘彻搪塞道:“这个事情朕已经考虑了,只不过儿子是晚辈,该让舅舅喜事先办了,对不对?”
王太后听他没有顶撞自己,虽然也没答应下来,但是纳妃是早晚事儿,田蚡亲事又成了,于是就满心欢喜走了。
田蚡是丞相,丞相亲事,又是王太后亲自指婚,再加上娶得是刘家人,这婚宴自然办得很隆重。
满朝文武,别管是不是和田蚡一头,这成婚当天,都必须给足了面子,带着贺礼过去道喜。
窦婴也是其中一份子,窦婴向来成城府深,但是却异常倔脾气,虽然他诸事忍让,但是绝对不会低头,所以窦婴虽然去道了喜,但是田蚡完全没有看出什么恭敬来。
喜宴上也就难为了窦婴,无非是喝酒之类,窦婴身旁有个人叫灌夫,曾经跟随着窦婴平定七国之乱,和窦婴也算是出生入死交情。
为人大咧咧,纯粹莽夫秉性,喜欢饮酒,喝多了就喜欢顺嘴骂人,田蚡难为窦婴,灌夫正好喝醉了,看不过眼去,就大闹了喜堂,骂田蚡勾结淮南王,欲图谋反。
田蚡心里头一紧,他从没想过,自己和淮南王事情那么秘密,竟然被灌夫这个莽夫知道了。
田蚡觉得灌夫不能留,就把灌夫给绑了,下了狱,要弹劾他不敬太后之罪。
窦婴和灌夫是有交情人,而且灌夫是为了替窦婴出头,才破口大骂田蚡,只不过灌夫是个莽夫,不知道失态要紧程度,他就算骂再难听,也不过陪个礼道个歉事情,但是灌夫竟然说田蚡和淮南王勾结谋反。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田蚡都不能允许灌夫再活下去。
自从刘彻病好了,嬴政很识时务退居了椒房殿,不再去承明殿临朝,刘彻也就没再说什么。
嬴政目已经达到了,虽然他临朝没有太长时间,但是该立威信一样不少,该收服人才也一个不少,现退居回椒房殿,只能让大臣们觉得他懂大体,就是佩服五体投地。
楚服打听了这次灌夫大闹喜堂事情,对嬴政道:“丞相田蚡前脚去和皇上告状,魏其侯后脚就到了,两个人分辩不出高下,皇上估计也没了辙,说两家都是亲戚,就组织大臣到东朝去廷议。”
嬴政听罢,道:“窦婴真是糊涂。”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道:“田蚡分明是想治灌夫于死地,不然喜堂骂人事情,可大可小,赔礼道歉也就完了,但是现田蚡给灌夫加了一个不敬太后罪名,说自己婚事是太后亲指,灌夫是针对太后…依我看,窦婴不是看不出来,而是看出来了也想拉灌夫一把,要知道这样一拉,没准会把自己赔进去。”
楚服道:“娘娘不是一直很器重魏其侯么?那帮魏其侯一把?”
嬴政想了一会儿道:“你现去东宫路上,如果能拦到魏其侯,就告诉他,别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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