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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莎用银剪刀简单消毒后咔嚓一声剪断多出来线头,几乎是立刻地,雷切从床边跳了下来,这时候伊莱从外面推门进来,那张漂亮娘娘腔脸上写满了疲惫,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家长,手下有上千个操蛋儿子等着他来收拾烂摊子——这不,其中操蛋那个此时此刻正站病床边,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说:“要训话等下再说,先让我去看看我小狗。”
伊莱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下把门框拆下来扔到那张理直气壮脸上冲动,他高举起手中电子信函示意雷切看,雷切微微眯起眼凑过去看了眼,扫了两圈后淡淡道:“那个蓝色老鹰应该是纳德家族纹样…然后,我看不懂西班牙语。”
“…是一封致歉信。”
雷切将脸从那封信函前挪开,疑惑地看了伊莱一眼。
“传说纳德家族人都很实际,看来是真呢,终身就成了彻底弃子——你知道琼斯是因为什么进来吗?”伊莱勾了勾唇角“因为他弄死了他老爸情妇一家,用绞肉机打碎了冲进下水道,连同那个情妇刚刚给他生小弟弟一起,连根毛都没剩——老纳德气得爆血管,本来琼斯可以不用判终身,是他老爸亲手把他送进绝翅馆。”
伊莱话似乎并没有打动红发男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上去兴趣不大。
伊莱啧啧俩声,将这封信塞进了雷切手中:“喏,拿好,琼斯父亲亲自写,那些家伙消息还真是够呢,呵呵,里面大概包括了说是明年绝翅馆所有电费和水费开销即将有人替我埋单了,前提是我替他你跟前替他那个已经进了棺材不孝儿子说句好话。”
雷切微微眯起眼。
似乎是无声地说:好话,你可以开始了。
伊莱面无表情:“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
伊莱就是伊莱,简简单单就说出了此时此刻红发男人想听话,雷切面部表情放松了些,缓缓地点点头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句“我知道了”说完,红发男人转身就要往医疗室里面病房走——
伊莱看着男人背影,狭长凤眼飞地扫过他下颚上那一道刚刚缝合完毕伤口后,又不放心地后面补充:“你准备怎么跟你那个暴跳如雷老爸交代你脸?他老人家知道你又打架后我可是收到了一封很长责骂书,一半是骂我,一半是骂你,骂你那部分还打印等一下我会亲自送到你监狱——不过从我看过那些部分里面错别字数量足以说明老雷因斯写这封信时候有多生气。”
雷切放通往内部医疗室门把上手微微一顿,转过头来一板一眼回答:“家族文件又不用脸签字。”
伊莱:“…你想收到第二封责骂书?拜托不要拉我下水,来一个像样答复如何?”
雷切想了想:“就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伊莱:“…”雷切拧动门把手,丢下一句“告诉他不信拉倒”拉开门,闪身进去,关门。
“喂,小鬼,你老爸真很关心你啊。”伊莱抹了把脸,又不甘心地扯着嗓子冲着门板吼道,从门板那边,停顿了片刻后传来“叩叩”两声沉而有力敲门声,很显然,它代表着门那边红发男人肯定回答。
坐旁边用手术刀修指甲艾莎抬起头,扫了满脸疲惫老了十岁馆长一眼:“发际线好像有身高哦。”
“这句话留着对少泽说去。”
“我标准里他已经是地中海了。”
“哈哈哈…”馆长大人无力地笑了声表示捧场。
艾莎想了想后,放下了手术刀,站起来将那些占了雷切血液棉花球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用穿着高跟鞋脚一脚踹上盖子:“埃,馆长,你说这些家族都这么冷酷无情?”
“也不全是,你看,雷因斯家族就很古老,现任族长不仅是个情种,还是个好老爸。”
“如果雷切当年被判也是终身呢?”艾莎表情微妙。
而伊莱微微一怔后,翻个大白眼切了声,用有气无力声音说:“这种事,那家伙压根就不会任其发生吧…说起来,要不是知道自己儿子进来绝翅馆绝对能过好日子,他才不会放他进来。”
“所以呢?”
“所以为了多活几岁,老雷因斯就把雷切放进来折磨我们了。”绝翅馆馆长满脸严肃地说出自己结论。
“…”…
当雷切关上门时候,正好看见他小狗正趴一个金属架子上,狗崽子四只雪白胖乎乎爪子被固定架子四角,整只狗像只乌龟似呈大字被固定好,雷切进来时,比艾莎漂亮医护人员丽莎正暴力地一巴掌拍狗崽子脸上大呼“不要乱动”另一只拿着镊子夹着棉花球手,却与她语言暴力相反,实际上异常轻柔地仔细清理狗崽子厚重皮毛下伤口。
看见雷切进来,她掀了掀眼皮,嘟囔了声“毁容”几乎是下一秒就再次投入自己工作中去,她扔掉镊子上沾满了铁锈和血液棉花球,麻利地转身从身后玻璃瓶里又夹了一团棉花球,当沾上了酒精棉花触碰到狗崽子背部伤口时,它猛地抖了抖,冲着雷切开始嘤嘤嘤。
虽然偶尔会有人将哈士奇称为东都之狼,不过它本质,只不过是哈士奇而已。
雷切伸过手揉了揉嘤嘤嘤个没完没了狗崽子脑袋,转身问丽莎:“伤重不重?”
丽莎白了男人一眼后,回答得很直接:“比你好一点。”
雷切:“你准备和艾莎过一辈子吗?这样真会很难嫁出去。”
“要你管,上次要不是雷伊克忽然闯进来,白堂都已经我那张豪撒语结婚证书上签字了好吗——雷伊克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东西啊,”丽莎一只手扒开狗崽子厚厚皮毛,将挂耳朵上口罩重带好,美女医护一边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骗婚失败经验一边微微眯起漂亮眼睛凑近狗崽子“好喽,狗狗忍住噢,我要开始缝针啦!”
一句话却引起了阮向远同志心里千层浪,他嗷呜一声瞪眼了蓝颜,毛茸茸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缝针?
别闹,这点伤口缝什么针!不口楞!告诉我你开玩笑!!JsTAJKe!RIghT?!sAyyes!!PLeAse!
神烦打针人却听到此时此刻要身上用针穿来穿去还要拉线拽来拽去这样绝世坏消息,狗崽子震惊得猛地一顿后开始剧烈挣扎,整个安静医疗室中就听见了瓶瓶罐罐被它晃悠得哐哐哐热闹声音,就它晃荡得整个架子都散架时,暴力女医师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揍它肥屁股上:“就叫你不要动了!一会缝歪了还要重来——喂,雷切你敢不敢出去,你狗崽子从看见你开始就嘤嘤嘤个没完没了非常影响我施展医术心情!”
阮向远:“嘤嘤嘤!”
——妈蛋打那么用力!蠢主人都没那么用力揍过老子!差评!
雷切:“…这种东西还要什么心情。”
丽莎:“我不管,我就看,小狗不要动,等会儿会你背后缝出Z字形哦。”
阮向远:“嘤嘤嘤!”
——草!有本事你缝个耶稣!不服来战!
丽莎翻了个白眼,低下头狗崽子尖叫外加嚎叫声中果断地扎下第一针,雷切比较心疼地伸手摸了摸狗崽子飙出眼泪眼角,然后表示爱莫能助——
丽莎一边用半边身子死死地摁住狗崽子因为疼痛拱来拱去大屁股,一边飞地穿针走线,还有空一心八用地感叹:“我都想收你小狗当徒弟了,这小家伙技术实不错呢,一口就咬断了巴迪斯右手手筋和右脚脚筋,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狗狗世界里进修过医术。”
阮向远:“嗷呜汪汪!嘎嘎嘎嘎——嗷嗷嗷——”
废话,大爷我可是医科大学优秀毕业生,要不是英年早逝老子他奶奶就是全院校年轻医学博士,找个手筋脚筋还能找错大概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说起来这位姑娘你这么暴力难道真不担心将来嫁不——
我草草草草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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