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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向远抱着这样的希望一脚踏进新牢房的时候,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他沉默了。
左手边,独立浴室的门被拉开,蒸腾的雾气从浴室里冒出来,像是仙气,随之而来的,也是一个半只脚进了棺材浑身泛着仙气的老头——呃,赤脚大仙那个仙。
“咦,你怎么才上来?”
老神棍抱着洗漱的盆子,顺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旁边的换洗篮子里——到了二十五楼以上的高层,需要换洗的衣服直接放到洗衣篮里,第二天自然就会有下面值班的犯人由狱警带着上来收。王权者的衣服更是狱警直接送到专门的洗衣房的——因为他们的牢房,不是一般犯人可以进入的,准确地来说,是看都不能看一眼。
“被鹰眼拉住了。”阮向远唇角抽了抽随口回答,伸脑袋往牢房里看了看,于是他看见了白雀和小丑。
大板牙实力到底还是有限,他靠着蛮力揍上二十层,就揍不动了,临走的时候,他跟阮向远说,他决定就呆在二十层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养养老,未来就留给他们年轻人了——神奇的是,当大板牙面不改色地说这话的时候,老神棍作为“送别好室友大板牙队伍”的一员就站在阮向远旁边。
“四号楼的眼线,”阮向远指了指老神棍,特别淡定地自己给自己介绍“新室友”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的睡神大爷“二号楼的大爷。”
黑发年轻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书桌旁边看书的小丑:“绥对你好不好?”
“别闹,”小丑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是三号楼土著。”
“恩,那咱俩是一国的。”阮向远搬个椅子坐在小丑旁边以表示组队的诚心——可惜对方不怎么领情,打从他进屋开始,视线就一直黏糊在书本上,压根没抬起头看他一眼。
白雀扔给了自作多情热脸贴冷屁股的黑发年轻人一对白眼外加一个冷笑。
“你牙疼?”阮向远抬起头看白雀。
“我好奇,”白雀依旧保持躺在床上的姿势不动“你对三号楼哪来的归属感,明明被欺负得比狗还惨。”
阮向远沉默,他想告诉睡神大爷:做狗我比你有经验,然后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绝翅馆“狗”的地位真心比“人”高很多——想当年他还是狗崽子的时候,除了最后被米拉阴了一把,偶尔被蠢主人坑一下自讨苦吃之外,还真是连毛都没掉过一根——哦,换毛时候自然掉落的不算。
阮向远坐在椅子上,浑身是臭汗——之前打架的时候动出来的,现在一路回来都有暖气,这些汗一时半会儿没散掉,他能感觉到自己来自身边小丑的严重排斥,但是阮向远就是坐着没急着去洗澡,一时半会陷入了沉思。
等白雀在床位上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开始抖开被子摆出要睡觉的姿势,坐在下面的黑发年轻人才冷不丁地问:“你之前为什么要离开那个魔鬼训练营?”
白雀愣了愣,小丑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老神棍床上传来的洗牌声也戛然而止。
在八卦面前,人人平等。
睡神大爷翻身坐起来,微微低下头看着毫不在乎地仰视着自己的那双黑色瞳眸良久,最终,薄唇轻启,淡淡道:“因为上位者无能,下位者愚蠢。”
“所以你就离开了?”
“是。”
阮向远微笑:“那你告诉我,二十一层的芬奇是怎么回事?”
白雀沉默了。
二十一层的芬奇,现占属二十层,性别男,年龄四十有三,人么,如今还在医疗室躺着。上上上周于阮向远进禁闭室的同一天,这倒霉蛋在楼层战中被白雀揍得断手断脚,血溅得铺天盖地——眼看着成了一个半废,这家伙大概从医疗室出来之后,连二十层也呆不住了。
当时,在餐厅目睹了这场楼层战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白雀是个怎么样的身手,但是那天,把人揍成那样,白雀大爷只用了十分钟。
下手到位,十分凶残。
阮向远知道,这货不过就是吹牛逼吹过头,说了一句“魔鬼训练营的人也就那样,狗。屎一堆”期间,还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名字阮向远记不住了,白雀就是从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瞬间变身阎王爷的。
“就是那样的意思,”阮向远摸了摸鼻尖,悻悻地说“我的东西我可以看不上,但是不能让别人糟蹋了…看见楼下那些人了没?”阮向远指了指脚底“大老爷们一群,被人欺负得灰头土脸的,闻者桑心,听者流泪。”
“就这样?”这回白雀反应很快。
“恩,确实不止。”阮向远勾了勾唇角,十分坦然“还有一点个人情绪在里头,比如,看见莱恩和那个红毛凑在一块,我心里来火,并且火气很旺——哦,这点你可以记录下来如实转告他,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首页评论居然没有催更全是高楼大厦的讨(战)论(争)楼的,作者表示好欣慰好欢喜你们好贴心——机智的作者,留。
PS:快大结局了,忽然不想虐了,艾玛,还是保持欢快步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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