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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是不懂啊,可这就是爱情啊周珩。”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看了二十余年的少年,如今疯魔的她都不认识的样子,“你对我,是理智对于感情的,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你计划中的附属品。你甚至都不敢为了这段感情做出什么,所有的选择都基于你本该做的事情——听齐王的话。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你是听哪儿去了,能听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明明是可以自己做选择的人,你能不能抛开齐王交代给你的事情,认真的想一想你想做什么,就像你现在想从谢迎书的手中夺回我一样。
“你是个能独立行走的人,不是齐王的附属品。能别他说什么你做什么么?再过几年你也要及冠了,有点自己的想法吧。等你真的学会对待大局,做出自己的选择的时候,你再来质问我,为什么我不选择做一个稳重的人。”
江若茵起身离开,她能感受到身后周珩身上的戾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减,“你要记得一个顺序,是我先放弃的你,才结识的他。”
她之前几次骂他都骂的太激进,他听了齐王一辈子的话,只说他让他别把齐王挂在嘴边儿,却不曾跟他说过,要他学会自己思考。
一生都活在齐王的阴影之下,是他最大的问题,江若茵也并不清楚齐王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如此执拗的一生都活在齐王给他圈定好的圆里,连踏出一脚的机会都没有。
周珩在背后问江若茵:“如果我能做到,你会回到我身边么?”
江若茵轻笑一声,她觉得周珩还是个孩子,在同龄人已经开始他们的抱负和构想的时候,他依然躲在别人的背后,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跟她讨价还价,“你先做到,再来问这个问题。”
“你是不相信我能做到么?”周珩握紧了拳头,起身追了一步,但又停在了原地。
他突然觉得他这几天的激进都像个笑话,他把一切都归结于在了谢迎书的身上,他觉得是谢迎书抢走了江若茵对他的偏爱。但却没意识到,江若茵不爱他了,是因为他自己,无论这个人是谢迎书还是别人,只是恰好出现在他们分手的这个档口上,江若茵的未来而已。
“我确实不相信。”江若茵回身,“你还记得你承诺了我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事情因为齐王的干涉而没有做下去的么?远的我不提,只说我暂时不想嫁人的那件事,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是把那当作我的任性,依然叫齐王在皇后姨母的宴会上对我家试探。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几成?
“既然总是做不到,又为何还要叫我相信你?你莫不是把我想的脾气太好了些,还是在你面前装乖装久了,连你都忘了我小时候的那些丰功伟绩了?”
周珩头一次感觉到,并不是只有江若青会说教,她跟她姐姐学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江若茵,他想说:“我不是……”
“我不想听借口,你既然说了你要做,那就去做。至于我会不会原谅你,那是我的事情,而你该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你本身就应该做到的事情。”她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只是漠视的看着他。
昔日的爱人,如今对他只剩下了冷漠的眉眼。
周珩终于清楚的认识到,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孩子的预收吧!
爱你们,啾咪
第59章失联
江府的车队人受伤的不少,毕竟谁也没能想到前面会滑坡。
此去北方最近的官道只有这一条,再往西边绕的话要多走十天的路程,对于远在北疆急需援军的谢迎书无疑是在用他的命搏。
虽然周珩此去本是打算要了谢迎书的命的,但也不能拿这种拖延支援时间的把戏,把自己的把柄公然的摆在朝廷的面儿上,让那些忠臣参自己一本。
虽说永宁侯不常与人走动,但毕竟是率直的忠良之臣,颇有威名。每每盛元帝又打算对谢家做什么缺德事儿的时候,也总有那么几个上了年岁胡子一把的老臣,颤颤巍巍的谏言,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也是为什么几代帝王忌惮了谢家这么多年,却终究没敢真的对他们家做什么的原因。
永宁侯世代忠良,只做武将,只管打胜仗,别的一概不管,连京中的禁军都不碰,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能扯上自己的麻烦。能有这样的小心谨慎,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的谢家从祖宗上到现在都是一群只知道打仗的莽夫。
但也正是这个传言,救了谢家一辈子又一辈子。
只是齐王却看不得这一点,一定要将他铲之而后快才行。
而此时的周珩,却在思考另一件事,他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走到了这里,突然发现他做的事情仿佛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接下来的路,他又该怎么走。
他们扎营休整了三日,江府的家丁和月程雪帮着援军清理道路,只是前方危险,大家清理的时候也不尽然安全,就没叫江若茵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丫头片子去。
周珩也是。
两个最年轻的被留在后方,江若茵嫌弃着周珩:“你说你又不会打架,你上什么战场?你这不是有病么?”
周珩本是因为想要去亲手杀死谢迎书才请兵的,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了,“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做选择么,大概是因为我羡慕谢迎书,所以也想做到他那样,能不能得到你一眼垂怜。”
江若茵本来还想嘲笑他,结果腿都翘起来了,却因为这句话放下了,她说:“是让你做选择,不是让你冲着我想选择的人做选择,你再想想吧。”
其实所有人的选择都在因为外界的影响而造成改变,半年前因为上一世的事情疯魔的她是,如今的周珩也是。
尽管她所说的事情,到现在依然会灵验,但她却也不会去管了。
是福是祸,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既然是能想到的,便就都有可能成为真的。
他们的思想从不凌驾于这天地,不过是世间蜉蝣,若真能左右未来,早就该得道飞升,要不就因为窥探天机而被劈了个稀巴烂了。
待清理完了道路之后,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通过了这个关卡,往前再走两日就能到月家堡了。
月家堡是这一条路上最大的补给路口,往北走鲜少有城镇,就那么几个,大部分都在月家堡的守护下过的不错,有时候甚至都有人想,北疆以南,京城以北究竟是该姓周还是姓月。
也幸好月家堡跟江家结了亲,又从不作妖惹事,因为有他们的保护和管理,每年的税收甚至占了整个大周的大头,也就叫盛元帝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到了月家堡,江若茵跟月程雪便带着江家的人跟周珩道别。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这一路上来的照顾了,就此别过吧。”
等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周槐才张了张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般的,“你此去,不就是为了去找谢迎书么?我带你去。”
江若茵停住,随机转身,“谁告诉你的?我是去月家治病的啊。”
周珩轻轻的握了握拳头,对着她说:“我可以带你去北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儿,他们会都会把你去过北疆的这件事儿死死的瞒住了。我可以带你去,你是要去告诉他,我要去害他的对不对?我带你去,我想亲口看见你对他说。”
他想知道,当谢迎书在战场上,得知有人要害他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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