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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也就过去了。倒是一旁的朝暮,听见这话猛地转过头,眼里带着几分震惊:“汾蓝也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拉斐尔瞅着他这反应,忍不住低头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打趣道:“那会儿你正盯着人家摊子上的冰糖葫芦挪不动脚,眼睛都快粘上去了,能瞧见别的才怪呢。”童话小男巫(21)朝暮被说的脸颊泛红,他瞪了拉斐尔一眼,以示警告。晚宴结束后,拉斐尔牵着朝暮的手往回走,刚踏上回廊,就听见内河方向传来怯生生的呼唤。朝暮低头一看,汾蓝正红着脸,尾巴在水里轻轻拍打着,游得扭扭捏捏,双手搅着衣角,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我……我要对洛伊负责。”他结结巴巴地说完,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拉斐尔和朝暮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没听懂”的茫然。“你说什么?”拉斐尔率先发问。汾蓝咬着唇,声音更小了:“晚宴上我跟洛伊一起吃糕点…吃完就浑身发烫,跟发烧似的,洛伊说…说我可能是人鱼的发情期到了……”朝暮愣了愣,他知道汾蓝的发情期确实比同龄人鱼晚了些,以至于他每个月都会给他熬药调理身体。“然后…然后洛伊就带我去了休息室,”汾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胸口。“我那时候有点神志不清…等醒过来,就看见洛伊缩在床边,抱着自己委屈巴巴的,说我…我把他强迫了……”这话一出,拉斐尔直接“啊”了一声,朝暮也皱起眉,看着汾蓝通红的脸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汾蓝绞着手指,脸颊烫得能煎鸡蛋,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其实醒来看见洛伊那副委屈模样时,他只顾着慌里慌张地哄,压根没顾上自己。直到往这边走的路上,浑身的酸痛感才一点点冒出来,尤其是腹部,又疼又麻。一个念头猛地撞进脑子里:不对劲,这感觉……分明是自己被……他偷偷抬眼瞥了瞥朝暮和拉斐尔,又飞快低下头,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难道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是自己主动凑上去勾引的洛伊?明明他对洛伊是有好感没错,可心里总暗暗觉得,真要怎么样,也该是自己占主导的……哪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倒是反过来了。“那个……我……”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把脸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珊瑚缝钻进去。朝暮看着汾蓝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人鱼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现在分明是把自己卖了还傻呵呵地帮人数钱呢。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复杂情绪,哪怕那头“猪”是身份尊贵的人鱼小王子,在他眼里也还是头“高贵的猪”。他摇摇头,直截了当地问:“你喜不喜欢洛伊?”汾蓝猛地抬头,又飞快低下头,手指绞得更紧了,声音细若蚊呐:“……喜欢。”“那洛伊呢?他喜不喜欢你?”这次他点头快了些,脸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解释道:“其实……在没遇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你。”朝暮愣了一下,拉斐尔在旁边“噗嗤”笑出了声,被朝暮瞪了一眼才憋回去。那天汾蓝去给阿尔文送魔鬼草,在岸边碰见了洛伊。洛伊可自来熟了,上来就跟他搭话,但汾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等他送完东西回来,见洛伊居然还在沙滩上等着,见自己回来高兴得不行,拉着他看这玩那的,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似的。洛伊晃着尾巴,跟汾蓝说起自己的身份:“我是海王最小的王子哦。”见汾蓝听得认真,他忽然歪头问,“你有朋友吗?”汾蓝愣了愣,想起自己平时独来独往的样子,老实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性子偏孤僻,没什么能说上话的同伴。谁知洛伊一听,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猛地扑过来抱住他,声音里满是雀跃:“那太好了!我也没什么朋友,那我们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啦!”他笑起来的时候,像升起的小太阳,一下子照进了汾蓝心里。从那天起,只要朝暮不在海底,洛伊就天天来找他,有时带几颗会发光的海胆,有时揣着能吹出泡泡的海螺,变着法儿地逗他开心。“跟我去宫殿里玩嘛。”洛伊拉着他的手晃了又晃,汾蓝却往后缩了缩,小声说:“我…我身份太低了,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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