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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洝低头喝粥,避开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热粥滑过喉咙时带着暖意,却化不开他胸口的郁结。
有时阎沉的眼神会让他产生错觉,仿佛自己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但这种感觉总会被阎沉的温柔打散。
毕竟他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反而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对了,”阎沉忽然开口,“下周三是你高中毕业典礼,我已经安排了摄影师。”
“其实不用那么隆重……”
“当然要。”阎沉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重要的人生节点,让助理订花,想要玫瑰还是百合?”
“随、随便……”
喝完粥,玄洝回房给林琛发消息:
「搞定!下午两点见!」
林琛秒回:“牛逼啊!怎么说服阎王的?”
玄洝得意地勾起嘴角:“撒娇呗,老招数了。”
想了想又补一句,“对了,别提昨晚的事,他好像还在生气。”
林琛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管得真宽,你又不是他儿子。”
玄洝盯着这句话,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是啊,明明没有血缘关系,阎沉却管得比亲爹还严。
他甚至有时会想,如果阎沉对他坏一点,是不是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他走到衣柜前,指尖在黑色破洞t恤上停了停。
那是林琛送他的生日礼物,张扬又叛逆,像他心底藏着的那部分自己。
可他一次都没敢穿。
阎沉喜欢他穿浅色系,说显得干净。
玄洝叹了口气,还是拿起了那件米白色的短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自己裹进对方喜欢的“壳子”里。
中午十二点半,玄洝正准备出门,阎沉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打车就行……”
“不麻烦。”阎沉转身走向车库,语气平淡却没给拒绝的余地,“正好我要去那边开会。”
玄洝只好跟上,鞋底蹭过大理石地面,发出不情愿的声响。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阎沉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玄洝数着窗外掠过的梧桐叶,一片、两片、三片……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心里的压抑。
可每片叶子飘过,都像在提醒他:这场短暂的“自由”,从一开始就被系上了线。
他数到第七片时,突然发现树叶的影子在车窗上摇晃,像极了阎沉指间缠绕的发丝,怎么也甩不掉。
“最近和林琛走得很近?”阎沉突然开口。
玄洝心脏猛地一缩,抠着安全带的卡扣:“就…普通朋友……”
阎沉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他父亲是林氏地产的二公子,母亲是法国人,家里做红酒生意去年因为打架被记过,交往过三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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