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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马把视线投向稳稳坐在凳上的尤天白,那人没看他,而是面容平和地向对面的老表提问:
“需要他给您表演下吗?”
指让休马表演。
啊?
这下终于有人肯看休马了,但不是尤天白,是桌对面的人。他盯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所谓大师,又吐出一句休马听不懂的语言。
什么?
尤天白在红木椅子上转了半圈,仰起脸来一脸真诚地望向他刚刚册封的大师。
“表演时间到了,大师。”
厅堂外的门廊里,休马快走几步跟上尤天白的步伐,前面的人心满意足,连步子都迈得痛快起来了。
“这什么意思?”休马终于和他并排了,压低声音问道。
尤老板依旧气定神闲:“你不是会武术吗?等会集市上表演一下,靠你了。”
说完,他有用力在休马的手臂外侧拍了两下,这不是在表达对手下的信任,而是在试探刚刚吹嘘过的习武之人肌肉是否还够量,事实证明是够的。习武之人被他拍得很懵,另一只手捏着被拍麻了的肌肉,又跟着迈了十来步,才想起来老板压根就没解决他所提出的问题。
“所以是为了什么表演啊——还有唢呐又是什么?我们一开始不是要去牡丹江找姓孙的吗,这跟牡丹江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一口气问到了底,面前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原地转过身来看他,并不是因为他又说错了什么话,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走出了别人的地盘,现在在自己的车前。
“没有,但是跟故人许久不见,我想带给他一点儿惊喜。”
故人,指玻璃厂的老板,此次会面的渊源——孙久。
说罢,他的眉眼之间又浮现出了笑意,这是尤天白最擅长的一种笑,看似亲和,实则毫不费力。休马被他笑得有点脊背发毛,挠着后脑勺看了看旁边,又背着手看了看地面,说:
“我不算惊喜吗?上次扔了你一凳子的人,又跟着你去了,怎么也算是一种——”
“我怎么觉得跟你的身高差这么熟悉,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过跟你一样高一样体型的人?”尤天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插着口袋站直身子,迈进一步,拉近和休马的距离。
尤天白个头也不矮,这样忽然凑上来的眼睛总让休马想后退,但这次他没有,他有点木然地回答道:
“你确定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不是,他没你脸这么小,是谁来着——”
接着他陷入了沉思,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斜上方的某个位置,休马愣愣地盯着他有那么五秒,然后想起来刚刚的问话被他打断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需要我表演。”
尤天白的眼睛转了回来,退后一步看向旁边,终于开始解释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跟这边的老板说咱们是去牡丹江表演的,需要唢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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