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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姿态从容却带着绝对的掌控:“那就好。”
“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圣德安洲。会有人安排你去该去的地方,拿到你需要的东西。”
离开?明天?程翊承愣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程翊承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想见一见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何时才能回来,甚至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
他也无比清楚,闻溪想要程奕死,根本不需要借助他的力量。闻溪自己就能轻易做到。
他不想去深究那天,闻溪为什么会蹲在他面前,托着那张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用那样随意的语气问他“想不想让程奕死”。
他只知道,那一刻,闻溪离他很近,近到他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清冽又诱人的气息。
那张雪白精致的脸,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眸,从那一天起,就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成了他灰暗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和执念。
程翊承问完这句话,屏住了呼吸,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看向书桌后的男人。
谢珣双手交握在一起,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寒潭,没有任何波澜,只清晰地映出程翊承此刻的卑微与奢望。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不能。”
书房的门无声地滑开,亲卫队长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对着程翊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翊承的身体晃了一下,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最终只能僵硬地转过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间书房。
书房内恢复死寂。
谢珣靠回宽大的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闻溪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不会阻拦。他乐意甚至渴望,将闻溪所图谋的一切,亲手奉上,哪怕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乐趣。
区区一个程奕,在谢珣眼中不过蝼蚁,动动手指便能碾碎。既然闻溪对这场游戏有了兴趣,他便会铺好路,架好桥,确保闻溪玩得尽兴。
但是……
程翊承刚才眼中那份对闻溪毫不掩饰的,病态的渴望和痴迷,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进了谢珣的神经。
他在奢望。
奢望着不属于他,也绝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这令谢珣感到极度不悦。
小猫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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