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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应该不用向母后报备吧?”
小宫婢咽了咽口水:“奴婢前来,只为看着公主抄写完女诫,皇后娘娘说,只要公主将女诫抄上十遍,便可恢复自由。”
虞卿松下一口气,随便掰了个指头:“还差两遍,大概明日傍晚时分,本公主拿给你看就是。”
闻言,夏竹和冬雪对视一眼,同时抿唇。
哪里是还差两遍,明明是只抄了两遍。
打发了小宫婢,虞卿回了殿中,殿中无人,她便忍也不忍了,疼的跳脚,“那什么破石头做的!”
那么疼!
冬雪忙去拿了医药箱来给她上药,又心疼又担忧,“公主怎么如此冲动。”
那一掌拍下去,手都肿了呢。
“幸好,陛下赐的这伤药还有,不然公主这手可要肿上两三天了呢,到时候可就不能耍鞭子了。”
虞卿小脸皱成一团,怒道:“让人把那破石桌搬走!”
“是。”冬雪忙应声,手下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这药是戎狄今年三月进贡的,听闻,是戎狄最好的消肿化淤的伤药,敷上去冰冰凉凉的,半时辰内便可消肿。
只有三瓶,陛下全数赐给了虞卿,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瓶了。
上完了药,两个婢女又服侍着她沐了浴,过后,虞卿便上了榻,昨夜一夜未睡,只顾着作画了,现在困得不行。
一觉睡到三更。
守夜的冬雪听到声响忙推门进来,“公主醒了?”
“嗯。”虞卿轻声应着。
“奴婢已经备好了吃的,公主可要先用些?”
“好。”
用了膳食,虞卿在窗边坐了会儿,入了秋,夜里有点冷,冬雪给她披上一件狐毛大氅,腹部还放了两个汤婆子。
殿内烛火明亮。
冬雪以为虞卿要抄写女诫,她手心虽然已经消肿,但到底伤过,张口想说不如今夜歇一歇,不想,话未出口,便瞧见虞卿从一个匣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封信来,冬雪认出那是什么,轻轻弯唇,没有开口,只静静站在一旁。
虞卿将信封打开,纸张有了皱痕,定是被人常翻阅。
“这封信还是西北捷报传来时,庭桉哥哥差人送来的。”虞卿瞧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烛火下,她的双眸晶晶的,脸颊也红扑扑的。
“两年未见,也不知道庭桉哥哥好不好。”
每次他给她的信里,总说他格外的好,又问她,卿卿呢,近日在做什么?可好不好。
她每次回信也总是说好。
可到底见不到,战场那样危险,次次捷报传来,她只担心庭桉哥哥有没有受伤。
这次被禁足也实在是她大意,好不容易乖巧那么久,只为了让母后答应她,可以在庭桉哥哥入城那日去迎他,谁想……
虞卿收了信,但她可不管,这个宫她是一定要出的,偷偷摸摸的去一会儿就好了,一小会儿的话母后肯定发现不了。
盘算着,虞卿便开始挑选衣裙,然后静等天明。
*
而此时,城外三十里的地方。
军队驻扎。
夜半,万千军马已入梦中。
唯有,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少年抱臂斜靠在一棵树下,黑暗里,双眸望着前方,那是上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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