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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芸点点头,低下头仿佛在想什么。
殷离偏头看了看祁漾,之前说的有这段吗?不是说完这点话题就过去了吗?
没过多久,杨芸便抬头笑了一下:“其实跟你说也没什么,下雨天,漾漾高烧,他去买药,撞了人没注意到,后来我陪他折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殷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杨芸摇摇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没事,不是不能讲,漾漾可能都不知道具体原因吧,只知道亲生爸爸坐牢了。那件事给漾漾留了一定的心理阴影,我后面有刻意不让她去回忆,到后面,名姓都改了,不愿意让她面对那段记忆,现在十几年过去,没什么好隐藏的,漾漾也能接受吧。”
祁漾面带笑容插进来:“我都多大的人了,当然可以接受。”
所有人都很自然,包括祁树,除了殷离。
杨芸说她可能不知道,她明明知道的,还很清楚原因。
后面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中午一行人在一起吃了顿饭,碍于在镜头面前,殷离一直没有机会问祁漾。
下午殷离和祁漾从祁漾家离开,录两个人的部分和单独采访。
直到节目结束,殷离才找到机会问祁漾到底怎么回事。
祁漾云淡风轻地跟她说:“我妈怕我接受不了,没直接跟我说,她就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她想让我不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也算对她的一种安慰吧。”
殷离在心里默算,祁漾父亲出事的时候,祁漾才六七岁,那个时候就会心疼母亲了吗?
祁漾很自然地跳过话题:“所以啊,你别跟我客气,我二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我能给你依靠,你在工作上独当一面,在生活上没必要也这么要强。”
殷离抓的重点很奇特:“你撒谎骗你.妈。”
祁漾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双手叉腰,深呼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是一个概念吗?再说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谎言。”
殷离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的,确实是两码事,我乱说话。”
祁漾放下手,身子一软靠在殷离身上:“我懒得跟你掰扯这么多,反正我就在这,你爱靠不靠,我就是想说,你需要的时候,我能给你安慰,我能扛得住事,别把我想的太弱小,不准小瞧我。”
殷离微微偏头,脑袋和祁漾靠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小瞧你。”
“哼……”
祁漾才不信她说的。
单是在床上,已经够小瞧她了,觉得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晚得让她刮目相看。
车子快到家了,录完节目,两人都有点累,回去歇一歇。
祁漾靠在殷离身上,殷离头挨着她的脑袋,静静地靠在一起。
车子平稳行驶在大马路上,不是高峰期,格外顺畅。
“哎。”祁漾打破沉默:“老婆,我要出去学习了诶,不出意外的话,除了录节目,咱俩这个月都见不到面了,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手机,你会不会想我?”
殷离佯装沉思,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想出来的结果,便被祁漾打断。
“这个问题你还要想的吗?”
看着突然炸毛的某人,殷离赶忙安抚她:“没有,我这不是觉得想一想给出的答案更具体嘛,我脱口而出的话,多像敷衍你。”
行吧,祁漾接受这个解释。
“这是咱俩好好相处以来头一次分开,事先说好,中间可能产生矛盾,我忙起来可能会忽略你的感受,你包容一下,我事后理智了肯定会跟你道歉的,而且我只是说了最坏的情况,我肯定尽可能平衡。”
殷离斜着身子靠在角落,要笑不笑地看了祁漾一眼:“哪有媳妇儿做成你这样的?上来就让我包容,刚才还说要给我依靠,你靠得住吗?”
祁漾张开嘴就想反驳,又小瞧她,可是殷离说的好像也没错。
妻妻两个相处,上来就让对方包容,除了她,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是,以祁漾对自己的了解,她到时候可能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可能因为工作忽略殷离的感受,她可能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中。
祁漾知道自己的毛病,她一遍一遍地重复,也是想让自己长记性,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因为工作忽视了殷离。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明天就走了,今天跟你好好告个别。”
殷离手肘撑在车窗边,单手撑着脸,一副懒散的样子。
祁漾目不转睛看着,殷离多数时候很正经,很少这样坐没坐相。
“怎么跟我好好告别?”
祁漾轻轻咬了咬下唇:“嗯……今天怎样都可以。”
殷离提起兴趣,掀起眼帘看着祁漾,重复她的话:“怎样都可以?”
祁漾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殷离忽然坐直身子,靠近祁漾,问:“你哭不哭?你求我怎么办?”
这几天在祁漾家,她特别收敛,能不做就不做,甚至能不亲也不亲,生怕祁漾父母觉得她轻佻,除非祁漾强烈要求。
现在倒好,祁漾主动提出来了,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
祁漾往后躲了一下:“说了怎样都可以就是怎样都可以,那么多废话干吗?”
殷离抬手稍稍使劲便把祁漾拉到自己怀里:“不废话了,说点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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