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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黍辞被带进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周围都是被涂得漆黑的墙,只有一面上安着两指宽的小洞,看着阴冷可怖。
按着规矩,他要在这屋子再待上六天。
“这六天对应六种刑罚,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受刑我们帮不了你,等你回来,会给你上最好的药,尽量让你少受点罪。”
两人一言一语提醒他:“基本在这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经历过,放心,你才第一次,多少疼些,以后习惯了就行。”
“你要怕啊,就收起你的同情心,完成宫主给的任务,不然早晚要被你的软弱害死。”
黍辞像听进去了,又像没听见,眼神淡漠得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叫两人说完只觉无趣至极,干脆把药丢给他,便不管了。
一直到屋里空荡荡的,没了人在,黍辞才有了点反应。
他坐到地上,靠着墙,慢吞吞撩起裤腿,目光从上面坑洼的伤口扫过,然后像没事人一样,把半瓶药粉都撒上去。
疼痛叫他浑身颤抖,可心脏却不知为何,像被如何剜去了,只余冷风飘过。
他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总归只有七天,怎么都能养好。
他唯一在意的是——
陆驭,真的死了吗?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有哨声响起,黍辞扭头望去,瞧见一双靴子经过两指洞。
黍辞花了眼,只觉得那靴子极其眼熟。
他精神刚提起来,转念又一想,陆驭即使还活着,也断然不敢在这时候独闯枳沉宫。
所以,那定然是他的错觉才是。
黍辞反倒安心下来,他靠在墙上,不多时,便滑倒下去,不醒人事。
也并未发现,方才离去的靴子复返,在洞口停留了片刻,又往后退了两步,方才看清底下藏着的人。
靴子主人面容普通,一介下人打扮,正打量着地下室里关着的人,不慎被刚刚出来的两人发现,抵着他问:“你在这干什么?”
“两位,两位,我只是经过,刚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才好奇看了眼。”
“别动不动就好奇。”其中一人警告他,“如果你也想进去受罚的话。”
对方好奇问:“这是犯了什么错?”
“他啊,本来要去杀个人,但要杀的人却被别人烧死了,还折了我们不少弟兄。”男人警告了他一眼,“最近宫主心情不好,你可别步他的后尘。”
对方悻悻道:“那好可怜,无端受罚。”
“呵,谁不是呢。”两人说罢,也怕在这过多停留被枳枫察觉,喊他快点离开。
那人只好走远。
过了半个时辰,那双靴子又复返回来,重新停在洞口,瞧着屋里的人,想了想,把怀里一瓶药丸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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