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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投入纸页中,在脑海中模拟焚天焰的使用方法,外头陈殿宝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响着,同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盛曚感到宁静。
脚步声什么时候停的,她走累了?盛曚出门去看,发现陈殿宝之前,先看到了师尊款步下楼,白衣胜雪,她痴痴望着月光中的仙子,“师尊?”
步乘月笑着,一步步靠近,月光随她动作起伏,这画面让人舍不得眨眼。
“这几日奔走辛劳,你的表现为师都看在眼里,做得很好。”她已经走到盛曚眼前,眼底盛满爱怜,她从来没在清醒的时候离师尊这么近,以前同在伞下也不曾。
想到这,她竟然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师尊为何不给我撑伞了?是因为我说,师尊与我不是一种人吗?”
盛曚察觉到步乘月不对劲,更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在做梦。
师尊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怎么可能靠人这般近,她的发丝都飘到自己身上了,真恶心,盯着她师尊的脸,做出根本不是师尊会做的动作。
盛曚抽出背后长刀,弹指间砍掉“步乘月”一根胳膊,那只手掌想碰她的脸来着。
“下次你学像点,说不定我会陪你多玩一会儿。”焚天焰在梦里派上用场,火光冲天,烧掉那袭白衣,烧掉梦幻的月光,让一切回归现实。
梦里最后的场景,是步乘月一张泫然欲泣的脸,那委屈的模样盛曚倒是觉得,是她师尊能做出来的。
组队任务什么的最讨厌了
焚天焰果然不同凡响,盛曚清醒后也立刻召出它来,那女子似乎被灼伤了,没能第一时间逃掉,被醒来的众人合力制服。
看见她姿色平平的脸,盛曚更是暗怒,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假扮她师尊了。
“好不知羞耻的东西!”
“你这张脸……到底是男的女的,你怎么在我梦里是男的?”
嗯?盛曚疑惑,他们梦见的都是这个人?那还是别说出去了,她梦见的是自己师尊。
盛曚觉得赵佳梦长相一般,其实她生得清丽淡雅,芙蓉面上泪珠涟涟,脆弱地半趴在地上,一开口宛若窦娥申冤,“各位道长,若是小女子以死谢罪,那逍遥法外的恶人可会受到惩罚?”
这屋里的人都知道她的遭遇,她嘴里的恶人是地主,是县令,是她狠心的爹娘。
“我的肚子这么大了,”她伸出惨白的手在自己肚皮上比划,画出高高隆起的弧度,“县令活活要打死我……”
这屋里的人都了解她的遭遇,柔弱的姑娘刚从他们旖旎的梦里出来,嘴角淌着血,衣衫凌乱却不减风情,众人一时间忘了她在镇子里作恶,吸食人的精气。
盛曚指尖跃动着一小簇火苗,幽幽火光映照肃穆的脸,“你为何入梦害人?哪里学来的方法?”
赵佳梦吸吸鼻子,强撑起上半身,“我没有杀人,只是想着活下去,找他们借一点力气而已。”绵柔的话语吐出口,她好像真的只是想活着。
“姑娘,你一介凡人,还几乎被打死,听说你在乱葬岗五日,又回来了,现在看来这五日你就学会了夺取他人精气的术法,可愿意给我们讲讲?”范琦珥后退半步问。
“小道长,我、我真的不知道,”委屈的姑娘彻底哭开了,以手掩面,伤心极了,“我只想活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些……”呜呜咽咽,期期艾艾。
范琦珥又退半步,他也没说什么吧,怎么把人家惹成这样,惊恐无措地望向那个一直很淡定的盛师妹,释放求救眼神。
“那就跟我们走吧,无论如何,你害人是真,学习禁法也是真,刑律堂对你,自有定夺。”盛曚用缚灵索困住她,让薛绫羽又加了道符。
“师姐,那其他人我们抓吗?”陈殿宝想替她鸣不平,那些人才是造成一切的元凶。
盛曚只希望早些回家,“交给衙门就好,我们还是尽快回宗门吧。”
马春侠视线就没离开过赵佳梦,听闻要走,他紧忙出来表现表现自己,“除暴安良是我辈应有之义,小人未除,先不急着走,我去亲自把他们送官,一定要公正处置!”
盛曚无话可说,范琦珥笑笑算了,陈殿宝很是崇拜,薛绫羽她翻了个白眼。
于是马春侠又提着赵佳梦去府衙,因为灵符加身,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马春侠就解了符,一路和姑娘有商有量的,就差给姑娘抬轿子了。
薛绫羽跟在后面,犀利点评,“马师兄是还在梦里没醒吗,怎么被迷成这样啊?还有殿宝,都要把赵佳梦当亲姐妹了。”
范琦珥接过话,“所以我们才要跟着啊,别出意外,盛师妹,你怎么看?”
“不如把任务交给一个人,组队只会拖慢我的进度。”还要忍受智商偶尔低下的队友,明明早就能回去了,非要给自己找事。
“咱们三个是比较正常的,前头那俩是最拎不清的,留守客栈的师弟师妹有些恍惚,所以这收尾的担子只能咱们挑了。”
范琦珥安抚好两个师妹的情绪,快步跟上一扭一扭的赵佳梦,虽然被结结实实绑住,可那两条长腿迈起步来依旧是弱柳扶风,腰肢扭动更惹眼,跟甩尾巴似的。
几个少年在衙门提供的厢房安置,他们不敢怠慢修士,一人一间上好厢房,马春侠想亲自看押赵佳梦,让其他人都回房间待着。
其他人尽管不愿意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可马春侠这坠入爱河的痴情模样,好脾气的范琦珥都看不下去,“师兄啊,你忘了我们出来干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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