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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
空气死一般寂静,谢泛试探着喊了声:“江燃?”
“嗯,”江燃说不出自己什么情绪,害怕、恐慌、生气,都有,堵在胸腔,非常难受,“我听到了,你伤哪了?”
谢泛似乎叹了口气,几秒后才说:“高架上被追尾了,后车酒驾,我没事儿,刚已经做了检查,别担心。”
“不是头疼?”江燃问。
这问题像是很难回答,谢泛思考了好几秒,才勉强愿意说:“头疼是……上班上的,上班都头疼,职业病。”
屁的职业病!
要么是被撞得,要么就是睡眠不足,要么就是神经衰弱更严重了。
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答案。
所以谢泛不敢说。
江燃发现自己似乎学会了谢泛一猜就中的绝招,但却怎么也不觉得开心。
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帮不上忙是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来。
如果不来,谢泛就不需要分心在他身上,不会每天晚上那么晚回来,更不会大半夜出现在高架桥上被追尾。
刚来时的激动和喜悦已经被冲淡,只剩下看着谢泛这么辛苦的不忍和心疼。
像是一把钝刀,每天都在他的神经上来回磋磨。
迟早有一天,会因为某件事而断掉。
而此刻,谢泛被追尾却想要隐瞒他,这件事儿无疑让这把钝刀锋利了一些,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唰”的割开一道口子,让其只剩下少许部位拉扯着,藕断丝连。
“江燃?燃燃?宝贝?”大概是太久没收到回复,谢泛换着称呼叫他,“别生气……”
梁远再次清了清嗓子,小声提议:“要不把外放关了再聊?单身狗有点应激了。”
江燃根本没有心情聊,只嗯了声,对谢泛说:“等我们过来。”
不等谢泛说些什么,江燃就挂了电话。
车窗外灯火绚烂,即使是晚上也依旧有不少车在路上疾驰,完全不像他所在的西北小城市。
他们到的时候谢泛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江燃虽然思绪万千,但看到人的那刻还是停止了那些想法,快速下车在谢泛身上仔细看了两圈。
“真没事儿,”谢泛抓住他胳膊,阻止他第三次绕圈,“要是有事儿我肯定给你打电话了。”
梁远也围着谢泛看了看,朝江燃比了个ok:“确实没事儿。”
回去还是梁远开的车,停在谢泛家门口。
“这车你明天开吧,”梁远把车钥匙抛给谢泛,“我开别的。”
谢泛车屁股被怼了,当场叫了拖车。
上次说资金紧张也不全是玩笑,家里的车能卖的都卖了,就留了一辆上下班出行开。
谢泛没拒绝,接过车钥匙抬了下手:“谢了。”
“咱俩还用这么客气?”梁远伸了个懒腰,“走了,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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