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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你即将踏入第三重境界‘阴花醉’。作为即将登临圣卿之位的小圣卿,不好好待在上天庭准备渡劫,反倒跑来三十六陂春水盟调查这等‘小事’?”
少女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云沉心底。
“你是知道他收了徒弟,想来看看他这位新收的徒弟究竟是何方神圣?凭什么能入他门下?”
她紧盯着云沉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谁说我在乎他了。”
云沉猛地偏过头,视线落在远处摇曳的莲影上,似乎不敢与她对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收不收徒,关我什么事?”
鹿呦鸣唇角勾起一个胜利般的弧度,眼底却毫无笑意。
“我还没说‘他’是谁呢,你就急着否认了?”
云沉像是终于抓到了反击的机会,立刻转回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你呢?你不也是为了他,连引渡使的身份都不要了?这代价,不小吧?”
“引渡使?”
鹿呦鸣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刺骨的寒光,周身气息瞬间冷冽下来,连脚下的水面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沉的痛楚与不屑。
“引渡使算什么?”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笛,指节微微发白,目光投向深沉的夜色与无边的莲塘,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厌恶。
“当年的事,明明你、我都刻骨铭心。那些死了的人也就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活着的人,那些明明因他而活下来的人,竟然会忘了他救过我们!忘了他为我们做过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们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根本不想记得?”
少女绝美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这种人,我耻于与其纠缠。这引渡使的身份,不要也罢!”
她望向灯火阑珊的宫殿深处,眼神冰冷如霜,一字一句,清晰地在月下的莲塘间回荡。
“三十六陂春水盟早就没有当年开山祖师雨淡月雨门主在时,那种风骨了。”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三十六陂春水盟的莲塘与殿宇之间。
鹿呦鸣与云沉之间那无声的暗涌,被一道清泠如碎玉的声线骤然打断。
“喂,你们两个累不累啊,要不要进来休息休息?”
声音带着一丝随性。
二人闻声,齐齐循声回头。
只见不远处雕花的窗棂上,一人随意地趴伏着。
是晦明灯。
他半边身子隐在殿内暖融的光晕里,半边沐着清冷的月华,姿态闲散得如同栖息的鹤。
他正笑眼盈盈地望着殿外僵持的二人,那笑意在月光下漾开,仿佛揉碎了星子落入眼底。
鹿呦鸣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握着锦盒的手迅速负到身后,将其藏于青碧袖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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