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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你了,你知道的,我姐姐走得早,这世上再无人爱我。我便是这般缺爱,这般阴暗,这般整个世界只装得下一个你。”
他握着晦明灯手腕的指尖微微收紧,带着轻微的颤抖。
“哥哥,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我受得住。但求哥哥垂怜,分我半分目光,别不要我。”
那最后一句,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砸在人心上。
苗疆少年装可怜
晦明灯斜倚在床榻上,指尖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册话本。
伶舟野则安静地跪伏在床边的阴影里,余光专注地追随着他。
“你要把我关在这多久?”
晦明灯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并未抬眼看向跪着的人。
那一直低垂着的脑袋因他的话音倏然抬起。
黑暗中,少年的眼眸异常明亮,如同淬了寒星的琉璃,紧紧锁住榻上的人。
“哥哥,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他顿了顿。
“况且,这里面的时间比外面慢多了,哥哥不必担心耽误外面的事。”
晦明灯指尖微顿,随即“啪”地一声合上话本,随手扔在一旁。
他拉起锦被,侧身躺下,只留给伶舟野一个清冷疏离的背影。
“我要睡了。”
他的声音从被褥间闷闷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淡。
“你就在这儿,守着。”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外骤然炸响一声惊雷。
惨白的电光撕裂了窗棂,瞬间照亮了内室,旋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紧接着,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拍打着门窗,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如同无数只手在急切地抓挠。
“哥哥。”
伶舟野的声音在雷雨的喧嚣中响起,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黏稠的阴郁,却又混杂着罕见的无助与脆弱。
他膝行半步,靠近床沿,仰头望着那纹丝不动的背影。
“外面打雷了,我害怕,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不行。”
晦明灯的回答斩钉截铁,冰冷的两个字砸在雨声里,比窗外的寒意更甚。
伶舟野的脑袋立刻低垂下去,肩膀微微塌陷,整个人缩成一团,像被遗弃在暴雨中的幼犬,可怜得令人心头发紧。
“哥哥。”
他再次开口,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追忆往事的沉痛。
“我姐姐她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雷雨天。我一个人,被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姐姐走之前说,她很快就回来。可我等啊等啊雨一直下,雷声不停,我又冷,又饿,怕得要命。”
他吸了口气,抬起头,目光穿透昏暗,固执地投向晦明灯的背影。
“直到后来是你找到了我。”
他往前又挪了挪,几乎是趴在床沿,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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