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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猛地低下头,在晦明灯脆弱的颈侧又留下一个渗血的印记,声音阴沉而充满威胁。
“好,我回去准备。哥哥,你最好快点回来。”
“若是让我等久了,或者让我发现你又去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我就不会只是玩玩上次说的那些小东西了,我会让哥哥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后悔。”
说完,他终于松开了晦明灯,身影化作一团浓重的阴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冰冷刺骨的威胁和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依旧缠绕在晦明灯周围。
晦明灯站在原地,直到那气息彻底消失,才仿佛脱力般微微晃了一下。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被咬破的唇角,又摸了摸颈侧的印记,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无奈,有疲惫,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转身,朝着与“巢穴”相反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荆棘之上。
不悔
不悔山上,梨花似雪,簌簌落落。
一道身影静立树下,玄铁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幽寒。
他执一柄素面纸扇,慢条斯理地摇着,另一只手漫卷着垂落肩头的发丝。
又是一阵风过,梨花落得更急,有几瓣沾上他的衣襟。
扇面倏合,敲在掌心,声响清脆。
“林大小姐,好久不见。”
晦明灯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惊得树下人脊背一僵。
那人缓缓转过身。
指尖搭上玄铁面具的边缘,稍一用力,面具便被取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同一瞬,她周身紫袍如水波荡漾,眨眼化作一袭明媚鹅黄的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梨花,与这满树繁花相应。
“你猜出来了?”
她唇角弯起,眼里却无甚笑意。
“说说看,怎么猜出来的?”
林斯夏笑了笑。
那笑容清浅,却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晦明灯心口最旧的那道伤疤。
这笑,他见过两次。
一次在十五岁初遇,山花烂漫,她一笑,他恍然觉得满世界都亮了。
一次在她“死”时,血染衣襟,她也是这样对他笑,然后在他眼前闭上眼。
晦明灯挪开眼,随意撩袍坐在身旁一方青石上,竟从怀里慢悠悠摸出一个黄澄澄的橘子,低头剥了起来。
橘皮撕裂的细微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从我十五岁时,你看穿我的身份,选中我这颗棋子,刻意接近,轻而易举拿走我全部信任。”
“十七岁,‘万灵问道’中,是你设计引入影障,诱我亲手了结我最好朋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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