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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eslg用拆信刀划开了牛皮纸封皮,里面是一只柚木画框,画框里镶嵌着那张写着“他杀”的棕色瓦楞纸板。
“你把这块纸板带了回来了。”
“嗯。”
rieslg去掉四个防撞角,把画框摆在了桌台上。她们并排站在画框面前,注视着这两个字。
“在想什么?”蓝伊一突然问。
“在想,”rieslg转头看了一眼蓝伊一,“你在塞纳斯上大喊大叫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提!这还不都是怪你!”
“怪我怪我。”
“我听说梁望娣的弟弟走丢了。”蓝伊一说,“就是在葬礼那天,送葬的时候他就没跟着去。”
“这么现成的现世报?”
蓝伊一笑着皱了皱眉。
【海港警察局】
蓝伊一早就已经习惯了凌晨时分的解剖室,空气安静得出奇,排风扇发出隆隆的响声。
她站在摄像头前,拆开解剖刀刀刃,装在了解剖刀的刀柄上。
元舟在《器械使用登记表》飞快地做着拆封解剖刀的记录。
“我开始了。”蓝伊一说。
元舟点了点头。
“结膜和口腔黏膜上有明显的点状出血……”蓝伊一一边检查,一边解说。元舟在一旁,刷刷刷地做着尸检记录。
蓝伊一睡不着。从医院回到家,洗掉头发里的铁锈味以后,她躺在床上,思绪芜杂,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中心现场触目精心的红色,回想着尸体上的每一个细节。
爱人熟睡的鼻息就在她的耳边。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出了房间,轻轻合上了家门。
开车回到警队时,尸体才刚刚运回法医室。
“面部紫绀,肿胀。”
“这是窒息征象……师父,他是被勒死的吗?可是……脚上又有生活反应……”元舟一边说一边思考。
蓝伊一手上忙碌着,“你再想想。”
元舟挠了挠头,突然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体位性窒息?”
“是,”蓝伊一说,“完全可以做这样的推测。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判断,死者是在生前被倒吊起来的。而且是完全悬空的状态,那他的气道有可能会在3到5分钟内被阻塞,5到10分钟就会发生严重缺氧,造成心脏骤停或者是不可逆的脑损伤,超过15分钟,对他的身体状况来说,必死无疑。”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体位性窒息的案例。”元舟飞速填写着表单,“那颈部的切割是发生在死后吗?”
“我们具体解剖看看,”蓝伊一拿起一把尺子,“颈部,横行切割创,长度约15厘米……创口周围有皮下出血,创腔内有波浪形断裂。”
蓝伊一停顿了一下,“至少发生了7次连续切割。”
元舟抬起头看了看蓝伊一,然后低头刷刷刷在纸上做了记录。
“气管先被切断,随后是静脉,”蓝伊一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切了两刀……”
元舟抬起头看向了蓝伊一。
“怎么了师父?”
“没什么,你来说说为什么切两刀。”
“这个您讲过,对专业手法来说,第一刀切断气管可以防止喊叫,第二刀切断静脉,可以在防止血液喷溅的情况下,让死者迅速失血。可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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