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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允竹也同样不解,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也不能不见,只能先转头交代道:“你先回屋,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时景初放不下心来。
“你忘了我俩正‘关系不合’吗?哪有同进同出的道理?”时允竹揉揉他的脑袋,“没事的,听话。”
时景初虽然不情愿,但也知晓他说的是对的,只小声道:“那我在屋里等你回来。”
时允竹无奈笑了笑,转身去往前殿。
夏承运正在殿中候着,见人来了便躬身笑道:“传圣上口谕,今夜召见时贵君——时贵君,请吧?”
时允竹眼神倏地冰寒,冷厉地看着夏承运。
自从跟顾清晏撕破了脸,他们两个甚至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现在又是想做什么?
恶心、愤怒、耻辱所有的情绪汇成一句质问:“他又想打什么腌臢主意?”
夏承运的笑僵在脸上:“贵君慎言,圣上的想法,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怎么揣测得了呢,您说是不是?”
时允竹垂眸看着他,知道今晚大概是躲不过去了。
可他也同样相信顾清晏不可能讨到什么便宜,况且时景初还在等着他,只想早去早回:“带路吧。”
夏承运看他妥协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话,亲自提上宫灯为他照明。
路途昏黑。
顾清晏已经沐浴完,身后侍女为他绞干长发,铜镜模糊,亦挡不住他眼角眉梢的流光溢彩。
房门吱扭响动,夏承运站在门外,时允竹大步跨进门槛。寂静无声之中,顾清晏含笑开口:“都退下吧。”
话音落下,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时允竹不耐烦陪他故弄玄虚,连靠近一步都觉得反胃,站在原地便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清晏依旧温声细语:“这么久没有召你,生气了?”
“别跟我恶心,我可不是他们两个,不用陪你演,”时允竹淡淡道,“江问钧的伤可还没好呢,秋猎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我就知道主使人是你!顾清晏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笑容弧度不变:“比不上你,听说景初自从摔了你送过去的荔枝,直到现在话都没跟你说两句?”
听见他提及幼弟,时允竹嗓音变冷:“关你何事。”
顾清晏只以为他被戳到了痛处,笑得越发明媚。
“唉,可朕却喜欢景初喜欢得紧呢,”顾清晏站起身来,“不过这不就是你让他进宫的目的吗?”
时允竹的神情越发冷凝,没有回话。
“家族衰颓,母亲重病,”顾清晏继续说道,“现在不都改变了吗,你父亲和大哥节节高升,不也都是用你弟弟换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时允竹盯着他一动不动,心中逐渐明悟。
他好像知道顾清晏要做什么了。
而顾清晏近些日子很是憋屈,压抑着的怨毒像是喷涌的毒液,只想看见时允竹惊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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