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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指尖拂过那几个凝结着勇气和希冀的字体,川濑久夏甚至还能摸到名字间纸张凹下去的痕迹。
【川瀬明先生敬启】
这是父亲的邀请函,三天前的晚上,她把它放在了父亲书房的办公桌中央。
后来川濑久夏还进去过一次,邀请函已经被拿走,她以为父亲收到了她的心意。
“先试着给你父母写一写试试吧,他们如果有事不能到场就算了,但至少他们知道你参加我的演奏会了呀。”
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写下这两份邀请函时紧张又雀跃的心情,还能听见老师对她的鼓励。
川濑久夏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在家里见到父母了,他们坐在音乐厅台下的几率比行星撞地球都小,她心里清楚。
所以没在观众席里找到父母的身影时,川濑久夏并不难过,至少他们都看到了邀请函,至少他们知道。
可她的幻想还是十年如一日地可笑。
正如此刻,她那点荒谬的希冀被随意扔在了无人在意的地方,蒙上肮脏的尘灰。
余光忽地捕捉到一个熟稔的轮廓,川濑久夏把邀请函抱在怀里,躲在视角盲区朝大厅看去。
是父亲常常带在身边的助理,站在窗边一张圆桌前俯身说着什么,但视野有限,她只能看见助理一人。
电光石火间,她想通了一切。
父亲一定是随手把邀请函扔给了助理,助理再不慎掉在了阳台上。
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但川濑久夏近乎笃定。
但如果助理在这里的话……
她皱眉思索着,悄悄往外挪了几步。
助理也恰好商讨完,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大厅,没有朝川濑久夏的方向看一眼。
视野中没有了阻碍,但呈现在眼前的场景却差些使她惊叫出声。
父亲还是那样西装革履,但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正虚虚靠在椅背上,单手环着一位她全然陌生的女性,脸上带着川濑久夏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好不风流。
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的女士看起来最多不超过25岁,不知是聊到了什么,父亲骤然扣上那段纤纤腰肢,在她耳边轻咬了几句,两人粘腻的笑声直直传进川濑久夏耳里。
看着父亲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川濑久夏感到止不住的反胃。
川濑明和林卓卿都有数不尽的外遇情人,这她一直都知道。
但从新闻板块上刷到这条消息开始,川濑久夏就选择一律无视。
如果她把眼睛蒙上耳朵堵住,那这个家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丝幸存的可能?
显然,她从来都错得离谱。
那人又主动攀上了川濑明的肩,除了不忍直视,川濑久夏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同两人之间的距离。
视线就像受虐一样死死停在两人身上,她的双手无意识收紧,抱在怀里的邀请函终于发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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