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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男生怎么表示非常喜欢呢?”苏余影坚持不懈地把内心的疑惑交给李子深。
“你非要对男的表达非常喜欢干嘛呀,”李子深理解不了上级的脑回路,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思考过,他又接了一杯水,准备迎接这场恶战,“你让我想想——”
折腾半天已是下午,戴雪荣还什么都没吃,她打算找院长汇报完就去吃晚饭,虽然才三点不算很晚。
研究院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工作,好一点的在实验室做研究,差一点的监测晓的数据,最底层的工作无非是制造和采集了,前者比后者好一点,因为采集的地方在深山老林里。
采集口的位置是贝洛政府及研究院的最高机密,进了采集部的博士们必须签署条款堪比“卖身契”的合同,只要一进采集部,就很难再出来,哪怕出来了,也会被政府随时监控。
同时采集部也被军事力量看守着,手头紧的博士们考进来都是为了采集部的高薪,却后知后觉地误入天坑,想回头但为时已晚。
而制造业的业务繁重冗杂,设计产品,亲自灌装,比起研究少了舒适,但比起采集多了不少自由与乐趣。
看似研究部是最轻松的,但只有喜欢做研究的人譬如苏余影才这么认为。
他平均一年能发三篇高质量论文,没有一天不泡在研究室。研究部的薪资与地位也取决于博士本人的科研成就,而且科研结论必须有一定的实用性,应用到制造部能带来对应产出才作数。
毕竟哪怕纯科研也得要钱,更别说研究部的兴盛与一如既往被追捧被神化,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们的研究成果是为了解决困扰贝洛人民日常生活的问题。
这些都是在等待手术的时候,戴雪荣为了转移李子深注意力而聊到的东西。不然她只会通过字面意思去理解这四个部门,以为大家都差不多,也就是地位高低的差别。
一楼,一个带着透明框眼镜的年轻女生擦肩而过,穿着标志性的白大褂。
戴雪荣只在选拔结束之后被院长和副院长亲自接见过,办公室的位置她倒没注意过。
她叫住女生,问道:“你好,请问院长办公室怎么走?”
女生抬头,扶了扶眼镜,眼球里布满红血丝,看来是监测部的:“六楼,那一层只有院长和副院长,很好找。”
戴雪荣坐电梯到六楼,她还在想着一层那么大,怎么全部都给两位院长用了。
去了六楼她才知道,除了他们的精装修办公室,两位的家也在六楼。
为什么知道他们的家在六楼,因为敲门之后,院长来开门时还穿着睡衣,而且屋内陈设就是典型的两室一厅,门口还放着一个深色地垫。
苏谨贤咳嗽了两声,缓缓坐到沙发上:“雪博士,进来,坐吧。”
平日里苏谨贤的身体掩藏在白大褂下,凭着一米八的身高,尽管老了缩点水,却依旧挺拔。
今天看到身着家居服的院长,脸部皮肉下垂,肚子能看到隐隐的凸起,鬓边的头发花白,微微凌乱——她感觉院长此刻就是一个寂寞的老年人。
戴雪荣关上门,坐在苏谨贤旁边,拿出口袋里折了又折的报告。其实她还写了一份报损记录,专门防止苏余影对她的做法兴师问罪的。
苏谨贤接过报告,抖了抖纸张,让它展开,眯着眼睛看报告,看完报告他的脸色不太好,收敛了开门时慈祥的笑容。
“余影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恢复得挺快的,现在神智已经清醒了,就是走路不太行,那些麻醉剂估计有部分没清干净。”
苏谨贤放下报告,撑着扶手站起身:“我这孙子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雪博士,请你帮我通知一下苏盼博士,我们去医院看看他。”
戴雪荣手机里有苏盼的电话,趁着苏谨贤换衣服的时间,她打电话向苏盼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大家仿佛对苏余影的恐慌症都心知肚明,不须过多阐述,苏盼在电话另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他马上就来。
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没办法了,只好站在卧室门外向苏谨贤申请去食堂买几个三明治,毕竟苏余影也还没吃东西。
苏谨贤爽快地答应了,她坐电梯到食堂要了三个三明治,然后在一楼等待院长们一起去地下车库。
开车的人是苏盼,他的车技就稳得多。
苏盼长得很忧郁,浓眉大眼,皮贴骨的长相很有气质,鼻子尖尖的,鼻头上翘出好看的弧度,头发也抹了发泥,有一缕精心设计过悬在额头的碎发。
戴雪荣好奇苏盼博士的风评怎么样,她查了苏盼博士的论文,产出比院长和苏余影都少,反倒是人气很高,参加节目,拍摄杂志,制造部经常让他当代言人,整个人几乎就是研究院外宣的代表了。
怪不得体弱当不了下一任院长,看来是性格不适合,戴雪荣在心里悄悄犯嘀咕。
爷孙俩见到面又免不了一顿慈爱的训诫,苏盼一边煽风点火一边缓和气氛,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哪头的。
为了安心吃个晚饭,戴雪荣把李子深叫到门外,两人啃起了三明治,偷听着三位领导的对话。
苏谨贤的声音粗重又富有磁性,他选择了一个普通的话题开头:“余影,虽然是突发情况,但还是不能让自己出事,你出事了研究院的未来就没了。”
“我听说你打了整整三瓶麻醉剂,这样做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不行,得想个法子,以防万一。”苏盼急躁地说。
苏余影不甚在乎:“没多大事,项链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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