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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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第1页）

他叹了口气：“希娅，我给你们带来了一棵圣诞树，就在客厅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装饰一下它吗？毕竟，快要圣诞节了。”

希尔维娅张了张口：“我”

“去吧，希娅。”路德维希没打算和她商量这件事情，“让我和这位这位先生谈一谈。”

希尔维娅看了施季里茨一眼。施季里茨只是点了点头：“我很乐意奉陪。”

希尔维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你们要去会客厅里谈吗？我是说，在门厅站了太久的话，你们会觉得疲惫的吧？”

路德维希这才反应了过来：“是的，当然。”他打了个响指吩咐老管家，“让个女仆给我们送点水来好吗？送点茶吧？”

老管家点了点头，向厨房里走去。希尔维娅也要往客厅里走——但路德维希叫住了她：“等一等，希娅，你脖子上是”他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不，没事了，你去吧。”

希尔维娅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昨天晚上的放纵到底留下了什么痕迹。施季里茨低头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路德维希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于是她快速地从他们面前跑开了，在她离开之前，她听到路德维希压低了声音的怒吼：“要知道在过去，为了这样的事儿，我非得和您决斗不可！”

她走到客厅里，发现那里放了一棵颇为美丽的松树，装饰品的盒子堆在一边，里面东西不多，但足以把圣诞树布置得很漂亮。

希尔维娅不由得笑了一下，她想起了之前她和家人在一起过的圣诞节。她自己是个不太在意仪式的人，海因里希也一样，他们有时候会叛逆地认为“大张旗鼓的圣诞节”是一种浪费——这其中多少有点不信教的缘故。而路德维希是个传统的人，每周日去教堂望弥撒，他的希望就是节日家人聚在一起。自从战争开始以来，他们的大哥从未如愿过。

她让管家找了一把小梯子，好把那些铃铛、彩灯和彩带装饰到圣诞树顶上。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望着天花板，担忧路德维希和施季里茨的交谈。

她既没有来得及和施季里茨对那个“爱情故事”的口供，也没有告诉路德维希，她频繁地出入中立国的国境是瞒着她的未婚夫的。一旦路德维希或者施季里茨说漏了嘴，她自己都能想象到那是种什么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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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一边把那些彩带、铃铛一类的小玩意儿往树上挂，一边想着楼上的话题。可没有多久，施季里茨就出现在她视线里。她从梯子上下来，好奇地探询他脸上的神色：“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施季里茨点了点头，“现在，我来接手这项工作吧，亲爱的希娅，这样你可以上去和他谈一谈。”

“听上去像在参加面试。”希尔维娅看了他一眼，“我的大哥为难你了吗？”

施季里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很难理解“为难”这个词的含义，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聊得还挺愉快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希尔维娅笑了一下，她跑上楼去，给了路德维希一个拥抱：“大哥！”

“你是因为见到我而这么高兴呢？还是因为我没有为难你的未婚夫而这么高兴呢？”路德维希正端着茶杯，站在窗边，被她一抱，差点儿把手中的水泼了出去。

希尔维娅不好意思地放开他：“都是。”她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很好奇你们谈了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路德维希在她对面坐下来，“我们尴尬了一会儿，然后我问了他一些问题，施季里茨先生是个家教好、博学且有修养的人，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而且口才也不错。”

“口才也不错？”希尔维娅好奇地看着他。

“是的。”路德维希抿了一口水，“我请他给我解释，为什么他这样出身不错，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是纳粹党人。

他说：‘纳粹党不是一下子进入德国人的生活的，他们是慢慢渗透进来的；在1923年失败的啤酒馆政变时，纳粹党是个小党，只有极少数非常明智的人，才能看得出纳粹党和德国之后的走向。

之后是德国面对的一系列的危机，这些不满造成了纳粹党的崛起。他们在民间收揽人心的时候，扮演的是一种角色，在有地位的人家中穿梭时，扮演的又是另外一种角色。这种策略是成功的，最终希特勒被兴登堡总统任命为了德国总理。

从那之后，国家机器才开始被纳粹党慢慢地渗透，这种渗透首先大规模地在军队、政府和国家的强力机关中蔓延开来。大量的前冲锋队员、党卫队人员进入国家的武装力量，纳粹党的学生在机关考试中能被优先录取等到我们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处于纳粹党人的包围之中了。

这是一个体系，我们别无选择，除了加入它，和它融为一体，就是放弃德国。但那个时候战争还未开始，大部分人的生活还能保持明面上的平静。很多人觉得兴登堡总统可以制衡希特勒，就这样，一退再退，直到希特勒成为了‘元首’。’”

希尔维娅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施季里茨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他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没有说。但单就这段话来说，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是堪称深刻的洞见，只有对纳粹党系统很了解的人才说得出来：“然后，大哥说了什么吗？”

路德维希又喝了一口茶：“我问他，是否已经考虑从纳粹党这条船上跳下来，我暗示他，我们在欧洲和美国都有一些关系，现在退出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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