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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他测过谎。”安格尔顿道,“想知道为什么他在战争后期做出了如此不寻常的举动”
“你们怀疑他和莫斯科勾结了起来?出生在东普鲁士的德国贵族,和布尔什维克党人混在一起?”
“我们确实很怀疑他用尽全力保护的是什么。”安格尔顿摊开手,“后来我们发现,是您的名字。这是可以理解的,亲爱的殿下,您现在有新的生活。和纳粹党人搅在一起有违您的名声。”
“我要去见他。”希尔维娅看了一眼安格尔顿,“我想请你打个电话给艾伦。”
安格尔顿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艾伦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还让我转告你一个数字‘2’”
这是说艾伦·杜勒斯欠她的人情,希尔维娅点了点头,她翻了翻文件——那是任职文件,艾伦·杜勒斯给予施季里茨新的头衔、新的任务和新的工作。
安格尔顿点了点头:“我得说这是份慷慨的决定,殿下,我们给他的条件并不比盖伦将军差多少。不过他自己并不愿意他始终认为德国才是他的故乡,既然你能够在战争期间改变他的决定,那么战争之后,或许也是如此。”
“我可以试试。”希尔维娅告诉他,“但你不能指望我能在审讯室里说服他吧?”
半个小时之后,施季里茨走出了审讯室,他看到希尔维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刻别过脸去,似乎在想要询问安格尔顿,但后者已经躲了出去。他只得又转过来,看着希尔维娅:
“你不应该在这里。”
他用德语说话,语气带着哽咽一般的气音。
希尔维娅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了,她扑到施季里茨的怀里,好把眼泪藏在他的怀里:“我很想念你,”她低声道,好像在自言自语,“一直以来,都很想念。”
“我知道。”施季里茨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但已经结束了希娅,十年过去了。”
希尔维娅用手指止住了他的话:“我爱你。”她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眼泪,“我以为你知道。”
施季里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有一句深深的叹息。
直到他们来到希尔维娅居住的公寓外,他还是保持着这种沉默的状态。希尔维娅也没有开口说话,她向他伸出一只手,带着他来到屋子旁边的树林里,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射在地面上,也投在他们脸上。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施季里茨终于开口:“你知道我是谁。”
希尔维娅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美国。今天回去之后我会接受艾伦的职务——”他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但你不应该再和我搅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注意到你的手上有伤痕,是冻疮。”希尔维娅握着他的手,“整只手都是”
“在我去西伯利亚之前,我把订婚戒指和勋章一起交给了我的同志们。”施季里茨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那种愉快的神情,似乎能想到当时的场景,“他们会替我保管好的。”
“可他们在西伯利亚对你并不好。”
“这是工作的需要,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前党卫队军官,纳粹分子。‘两面人’的说法是对我们这个职业一种美好的想象,我们只有偶尔才能意识到自己是谁这是件好事。”
“因为太痛苦了,是吗?”
“因为会连累身边的人。”
he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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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当然理解他的担忧,但艾伦·杜勒斯从来不是一个愿意给别人选择的人:“但你需要我,艾伦需要我在你身边。否则他不能确认你是值得信任的。情报部门的行事逻辑总是如此,他们需要掌控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事。”
施季里茨低下头,略微勾起唇角,她说的是对的:“我的上级们不会反对,但是一旦出了什么纰漏,”他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不想让自己像个圣人,亲爱的。”希尔维娅转过身望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在中东被刺杀过,伤痛至今仍然缠绕着我,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她从施季里茨脸上捕捉到了悲伤的神色,略顿了顿:
“这是我自私的请求,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得到了施季里茨的一个拥抱,他低声道:“这值得吗?”
“或许我更应该问这个问题。”希尔维娅轻轻笑了笑,“放弃一切去完成一项此生都无法看到尽头的事业?”
施季里茨笑了,他看向远方。希尔维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他吻住了嘴唇。
艾伦·杜勒斯很快正式授予施季里茨职务和衔级,任命他负责德国地区的情报行动,在一系列漫长复杂的手续之后,他问了施季里茨一个新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们的圣诞节在日内瓦共同度过,古斯塔夫亲王夫妇对“埃贝尔教授”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路德维希倒是找到机会和施季里茨聊了一个漫长的天。等他们从屋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雪。
希尔维娅一边给他们递毛巾,一边好奇地询问他们聊了什么。结果这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路德维希摊开双手:“你知道的,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他们婚礼的筹备过程低调而漫长,而在他们结婚的1956年春日,摩纳哥国王和好莱坞女星格蕾丝·凯利的婚礼占据了新闻头条。威廷根施坦因公主殿下的婚礼只是报纸上的一条边角——如果人们注意读的话,甚至还能发现斯文森·杨教授高兴地担任了伴郎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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