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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柔软,版型挺括,拿在手上闻得见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是第一次见面时周琅穿的那件吗?
祝青有点想不起来了,那时候他根本注意不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孩儿每天穿什么衣服。
手握着衬衫攥了攥,想往身上套,抬起手臂却又放下,倒是转身下楼先洗了个澡。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人会回来。
祝青关半扇门冲澡,浴室里光线昏暗,镜子前的黄白小灯是唯一的光源。
水声空荡荡地响,水流冲刷过身体,一绺绺落到脚下。他闭着眼抬头,水就打在脸上,宛如暴雨。
曾经他也和周琅在这里洗过澡,帘子一拉,喘息和抚摸都被隔绝,周琅压着他做坏事,又担心没有门栓,随时会被回来的人发现,所以动作变得又急又重。
祝青靠上墙壁,让皮肉都贴在冰凉的砖上,但一点用都没有。
大脑早已预告人的离开,但身体的习惯深入骨髓。
他点起一根烟,自暴自弃地取悦自己,仰起头时,汗液就混着清水从喉结上往下淌。
一只葱白的手伸出了帘子外,腕骨磕碰在洗手盆上,烟一缕缕的在雾气里升腾,发白的指节攥住细烟,每一根浮起的青筋都在诉说着欲求不满的渴望。
过了一会儿水声间歇。
祝青蹲在潮湿的地砖上,湿着头发抽完了剩下半支烟,然后撩开帘子赤身衤果体地走到了镜子前。
浴室里充盈的水汽正争先恐后地从启开的半扇门往外冒,镜子模糊,从上往下在流汗。
就像此刻的他。
他抹了把脸,抬手擦出一小片区域勉强照见人,伏在镜子前开始刮胡子。
细碎的黑茬被水流带进下水道,洗手台在耻骨上压出了红色的印子。
祝青直起身看后腰的伤,不紫了,范围也在缩小。
他光着身子走出去找周琅说的医药箱,就这么坐在地板上,凭记忆给自己上药。
然后返回浴室,对着清晰起来的镜子拍了一张发给对方。
zq:上过药了。
周琅正在和朋友订电脑,刚刚聊完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一点开,冲击力十足的肉体就撞了进来。
挂着水渍的镜子里,祝青背对着,举起手机越过肩膀拍照,白皙的皮肤泛着玉一样的光泽,玉上的瑕疵被他揉得七零八落,红紫点点,不像伤痕,倒像故意打上的绯红光斑。
尤其是,他没有穿衣服。
洗手盆的高度刚好挡住关键部位,周琅一眼扫下去,喉结倏地一动。
他匆忙关掉了大图,口舌发干地打字回复。
“嘴巴也上过药了吗?”
一两分钟后,祝青的第二张照片发了过来。
是一张对镜自拍,男生张着嘴,毫无自觉地用手扒着嘴角,闪光灯照亮了口腔,和他的眼睛。
本就上挑的丹凤眼邪性地勾着,黢黑的瞳仁冰冷得像蛇,光线凑巧刻进去,仿佛生出了竖瞳。
仅仅是望向镜中,却也像能穿透信号般,直直地朝屏幕这边的周琅刺了过来。
他盯着祝青那只摄魂夺魄的眼睛,一瞬间就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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