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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故一躺下就不想爬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躺,祁故才发现这帐篷竟然还是星空顶的……帐篷顶并非使用防水布制造,而是拼捏了透明的材质,因此可以看见头顶的星空。
又因为素芬将这帐篷擦拭得十分干净,所以就和直接看星空也没有什么两样。
祁故平躺着拽了下蔺寒枝的裤脚,又拍拍身边的软垫空位:“寒枝,快来。”
蔺寒枝很难拒绝祁故的邀请,更何况是祁故身边的床位。
他毫不犹豫脱下鞋放在一旁,顺势躺在了祁故身边,而后一睁眼,就是闯入眼眸的万千繁星。
“好看,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了。”蔺寒枝眼眸看着星空,心里放着祁故。
“嗯。”祁故应了一声。
躺着看星空,很容易就能让人心里安静下来,毕竟与星空相比起来,其他的情绪都是那样的渺小,人也渺小。
软垫直接铺在地面上,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难免传达凉意,祁故躺着躺着,有点冷了,但也懒得起身,就用脚尖去够放在帐篷另一头的睡袋,拿过来后,直接往蔺寒枝身上一搭:“给你。”
他都觉得冷了,蔺寒枝肯定更冷。
蔺寒枝拆开睡袋,抖平了,发现这睡袋是夫妻款,还挺大的,容纳两个人不是问题,“一起?”
之前倒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但那会儿,祁故对蔺寒枝就是单纯的照顾关系,现在祁故自己问心有愧,因此迟疑。
蔺寒枝便耷拉下英俊眉眼:“不想和我挤吗?那我去问问其他人那里有没有多余的睡袋,去匀一只过来吧。”
他说着作势起身掀开帐篷拉链要朝外走。
祁故忙拉住他:“没事,那就挤挤吧。”
都这个点了,外面早就没有喧嚣的人声,估计大家都睡了,这会儿扰人清梦那就太犯罪了。
蔺寒枝眼角带了笑,美滋滋地重新在软垫上坐下,自己率先钻进睡袋里,而后侧身用手臂支着脑袋看祁故笑,邀请他睡进来。
就,皇后的体面荡然无存,更像是邀宠佞幸的小答应。
不过体统哪比得上皇上喜欢。
祁故开始慢吞吞地往睡袋里钻,钻睡袋的过程中,就算再小心,也难免产生一些肢体接触,一慌张,手脚便更容易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位置。
祁故很确定,自己在某一秒里绝对摸到了某不应该摸的位置。
嗯……蔺寒枝身体很好的样子,这大半夜的,竟然也那么精神。
“你……要不先解决一下?我可以出去待一会。”祁故善解人意地问。
蔺寒枝呼吸凝重:“不用。”
现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不得再蹭一回,那解决了还不是白解决。
吻
祁故属于了都懒得自己动手的类型,不觉得忍忍算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又想,现在这地方,想洗个手都不方便,蔺寒枝这个有洁癖的自然不可能在这破地方解决。
想到这儿,祁故平直的唇角翘起一缕弧度,觉得蔺寒枝也能算是半个麻烦精了。
蔺寒枝见祁故忽然就笑起来,还笑得那样好看……瞬间觉得对自己来说稀松平常的忍耐变成了一件难事。
考虑到思绪再被身下带着走自己很可能会失态,蔺寒枝主动地挑起话头:“明天回了z省,准备做点什么。”
祁故的回答也在蔺寒枝的预料之中:“弄清楚录像带的事情后回浮霭观,躺平休息。”
他顿了顿,视线描摹过蔺寒枝星光下线条凌厉的侧脸:“带你一起,你上次去的时候浮霭观还没开业,现在观外的商业街已经满了,吃喝玩乐的都不少,我请你玩。”
只是不知道看起来工作很拼命的卷王蔺寒枝会不会喜欢自己过的躺平生活。
蔺寒枝当然不是卷王,但祁故从先前和他聊天以及住在首都四合院时蔺寒枝的下班时间推测,蔺寒枝是个能屈能伸的弹性卷王。
具体表现为:上班的时候可以加班到深夜,而不上班的时候,蔺寒枝也能与自己一起打打游戏悠闲度日。
祁故难得忧虑,见蔺寒枝迟迟没有回话,还以为他觉得行程单调,便又问:“如果不喜欢一天到晚吃吃喝喝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抓鬼……”
蔺寒枝愣怔只是因为没想到祁故会说出“带你一起”这几个字而已,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不过的话语了,是录下来听一千一万遍,也能笑出来的程度。
他有段时间里,其实很想爸爸妈妈能带他一起走。
活着很痛苦,呼吸痛苦,吃饭痛苦,修行也痛苦。不让他觉得疼痛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远远比不上那些痛苦带给他的分量沉重。
但……祁故的话的分量是很沉的。
“喜欢,我喜欢和你一起躺平,哪怕只是晒晒太阳也好。”蔺寒枝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热闹,喜欢工作,我只是身不由己。”
比起那些事情,疲惫了前半生的他最想做的就是过上闲散的日子,身边有祁故相伴,他们可以分享一朵花的香气,也可以一起吃掉一碗做得不算美味的食物。
“真不是弹性卷王?”祁故好奇问。
蔺寒枝家境优越,坐拥豪宅,就连管家都是两个,这样也要迫不得已地上班吗?
“我发誓,我绝对是纯种咸鱼!”蔺寒枝像是怕祁故与自己有生殖隔离就不搭理自己了一般,努力自证咸鱼身份。
“好,相信你了。如果有什么能让你轻松一些,我能帮你的你就说。”祁故许诺。
他的承诺是很重的,他从不轻易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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