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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困的头颅剧烈地晃动起来,带动着瓮中药液哗哗作响,如同地狱恶鬼的低笑:
“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他…会亲手……把你也……装进这瓮里,让你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嘶哑,残破,充满诅咒的声音,在空旷阴冷的宫殿里反复回荡,撞击着墙壁,也狠狠撞击在叶芍云的心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叶芍云的脊椎,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祁困提醒,再联想到祁楚那张俊美无俦却阴鸷偏执的脸,还有那三日里……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疯子……没有感情……玩物……
是啊,祁楚没有情丝,没有感情,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他甚至有点怀疑当初地决定是不是错了。
他亲手打造了一个疯子,一个会反噬自己的疯子……
“我等着,我就在这里等着!”
祁困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叶芍云最深的恐惧里。
叶芍云盯着祁困,那双总是清冷的浅眸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眼前惨状的生理性厌恶,也有对祁楚的质疑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更有一种……被戳中心底最深隐忧的,冰冷的绝望。
他从没想过从祁楚身上得到什么,本来离开就可以结束一切的,多出这些已经超出意料,也导致他毫无准备,这感觉像没带安全锁被人推下高台强行玩蹦极,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无法预料下一刻的死法。
叶芍云没有反驳,只是极其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污浊恶臭的空气,仿佛要将这绝望和诅咒也吸入肺腑。
最后看了一眼陶翁中祁困,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冒出,“你们在说什么?”
叶芍云登时后背一僵,下一刻,背后就被一个坚实的胸膛抵住,一双坚实的手臂从他肋下穿过,自然地环住他细瘦的腰。
看到那张面孔,祁困的情绪顿时变得亢奋起来,“祁楚,我,的野种!的狗种!”
一大堆问候的话语爆出,祁楚却毫不在意一般,自顾把头埋在叶芍云颈间,“出来怎么穿得这么少?照顾你的宫人不负责,回头就把他们砍了。”
叶芍云闭了下眼睛,刚从这惊吓中回过神,揉了揉额头,“够了,无关别人。”
“是吗?”祁楚这才抬眼看向脚下的满口恶语的祁困,“怎么想起来看他?”
叶芍云任他抱着,问:“你已经知道子母蛊的事?”
“是啊,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你不会心疼他了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祁楚的表情明显冷了一下。
叶芍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来看很无聊,只淡淡问:“祁永章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祁楚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叶芍云看着他,只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国师在责怪我吗?”
叶芍云叹出一口气,“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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