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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局里,摩托车那“突突”的引擎声甚至还没完全停歇,陆晨开就神色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告知她:“张忠平提出要见你。”
时清暖听闻,心里着实有些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刚被抓住的张忠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转念一想,去见见也好,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再挖出些和案子相关的线索来呢,于是便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这个要求。
然而,让她更为诧异的是,一旁的官婉儿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急切地说道:“别去!”
那坚决的模样,让时清暖不禁一愣。回想起之前张忠平说过的那些阴阳怪气、似有所指的话,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小疯子知道些什么隐情呀?
可即便心里有着诸多疑惑,时清暖还是打心底里相信官婉儿是不会害自己的。
但这案子的真相还没完全查清,张忠平或许就是个关键突破口,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见一见那个人的。
想到这儿,时清暖轻轻拍了拍官婉儿的手,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无论他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他终究只是一个杀人凶手罢了,他的话呀,不可全信,我心里有数的,你别太担心了。”
说完,她便朝着关押张忠平的地方走去,只是那背影中,隐隐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坚定。
真假千金的序幕
审讯室里,四周的墙壁灰暗冰冷,灯光也调得昏黄黯淡,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压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轻易地压迫着身处其中之人的心理防线。
时清暖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冷淡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对面张忠平的身上,只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嘲弄,仿佛正看着一个任他拿捏的猎物一般。
“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所有的通讯设备及录像都关闭了。”
时清暖率先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
张忠平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缓缓开口道:“时小姐,时法医,你的人生中有没有缺钱的时候?”
时清暖依旧冷静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回应:“没有。”
话语简短而有力,彰显着她此刻的镇定。
然而,张忠平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时清暖心中猛地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现在的好日子应该要感谢我。哦,不对,是应该感谢我父母,如果不是我父母当初把你和真正的时家千金调换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哪个贫民窟讨生活吧?哈哈哈哈。”
那嚣张又刺耳的笑声在这压抑的审讯室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时清暖的心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张狂大笑的男人,心里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呀?
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来。
在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想要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那不过是做一张dna鉴定就能知晓的事儿啊,怎么可能仅凭他这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轻易相信呢?
可不知为何,尽管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他编造出来妄图扰乱自己心神的假话,她的手却还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慌乱开始在心底蔓延。
毕竟,这样的消息太过惊人,哪怕明知可能是假的,却也还是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绝不能被这个男人的胡言乱语扰乱了心智。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试着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象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就像往常自己在进行尸检工作时那样,面对尸体,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行呀。
果不其然,在经过这样的自我暗示后,她慢慢平复了情绪,眼神再次变得冷淡,面无表情地继续注视着这个男人,仿佛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张忠平见她压根就不信自己说的话,脸上的表情先是由狂笑转为了愤怒,那眼神中满是不甘,似乎对时清暖的这种反应极为不满。
其实啊,张忠平一直都对探究人性这件事有着一种偏执的执着,他就是想看看,在人性当中,究竟哪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人们在面对各种利益、情感与真相的冲突时,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所以,他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决定直接把当年的真相一股脑儿地说给时清暖听。
“当年我父母收了一个人的钱,对方要求他们去搞来一个女婴,然后用这个女婴将真正的时家大小姐换走,再把那个时家大小姐给杀掉。”
张忠平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时清暖的反应,当说到“杀了真正的时家千金”这一句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时清暖的细微变化,只见她的小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尽管这个动作很微小,但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看到这个反应,张忠平这才冷哼一声,带着一种好笑又得意的神情,继续往下说道:
“我父母确实是把你们两个调换了,不过呀,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杀掉那个孩子,而是把她放在了b省的一个孤儿院的门口,就这么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冷漠,仿佛在讲述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不是关乎着几条人命和他人命运的重大秘密。
张忠平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又摆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目光玩味地看着时清暖,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猜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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